冯家庄坐北朝南,背靠青山,东西两侧环水,村前一片树林,在林间有一条平坦大道直通村外。
村中所有青壮被九叔分为四队,分别埋伏在大道左右和前后四个方向的密林内,秦书凡主动请缨埋伏在大道后方,九叔和阿强分别在左右两侧。
茂密的树林里虫鸣阵阵,突然,枝头上一只只栖息的鸟儿嘶声鸣叫,好似受到惊吓,展翅腾飞离去。
秦书凡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似乎与佛经形容的祥和之气大相径庭,就好像灾祸一样,冰冷而邪恶。
蓦地,蹄声隐隐传来。
众人精神大振,压低身子,齐朝远处望去,明亮的月光下,一个马队疾驰而来。
秦书凡看的最为清晰,马队中人人披着黑斗篷,分不清男女,但都持着刀斧一类的利器,裹胁着尘土,奔来的势头极大。
旁边一名汉子提醒道:“马贼来了,大家静声藏好。”
蹄声阵阵,十多名马贼很快冲过秦书凡的藏匿的密林,又奔了近百米,铜锣声响起,一排拒马猛地从地上弹起。
月光下,拒马上的尖刺闪烁着冰冷寒光。
“有埋伏,撤退!”
一声呼喝,所有马贼驻马回返。
然而到达秦书凡的藏匿地段时,又一排拒马从地上弹起。
“上!”
后方埋伏的人群中一声大喝,二十多名村民手持弓箭冲了出来,站在拒马后点燃火箭齐射,一根根火箭飞进马贼群。
受此突袭,马贼人心惶惶,不知敌势,士气瞬间大降,一边拨打箭矢一边慌不择路的后退。
“杀!”
左右两侧火把亮起,九叔和阿强带着一名名村民手持钢刀竹竿杀出。
后方的秦书凡在火箭停止后,一马当先,身子似鹤似鹰,轻盈快捷,几个纵跃追上一名落后的马贼,飞起一脚正中马贼背心,当即跌落下马。
但秦书主并不因此而放松精神。
他刚才那一脚用出三成劲力,常人受此一击,必定脊椎碎裂,当场瘫痪,但是踢在马贼身上,却好似踢在厚硬的钢板上面,若非察觉不对及时用上柔劲一推,还不一定能把马贼踢下马。
这些想法在秦书凡心里一闪而过,他双脚十指扣地,脚掌筋肉一按一起,整个人一下子前冲十米,抢到那起身的马贼中线,右拳虚握捏捶,虎口外翻,一计进步搬拦捶击出。
那马贼也反应极快,双腿立马,大喝一声,周身气劲滚滚,衣袍无风自动,身体竟然膨胀了数分。
嘭!秦书凡一拳击在马贼心口,轮胎破裂的声音猛地炸起,空气都被这一拳打破,然而刚猛无铸的劲力居然无法透体而入,直接与皮肉发生碰撞,竟响起打铁一样的激烈铿锵声。
下一瞬,那猛无铸的劲力竟然反弹回来!
秦书凡心神大震,这一击可是用上了十成劲力,打断一颗大树都不成问题,居然伤不了对方丝毫,还被反弹回来。当下化拳为掌,手掌连同右臂灵蛇般一甩,腰部一扭,右腿猛然一踏,那股劲力被引到地面。
轰隆一声,秦书凡所站立的地面猛地裂开,方园两米之内尽是一道道裂缝,尘土飞扬。
“哈哈,你杀不了我!”马贼的声音沙哑而刺耳,右拳挥动,携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秦书凡脑袋打来。
拳头未到,雄厚的劲风先至,吹的秦书凡脸上皮肤都微微凹陷,面对近在咫尺的铁拳,秦书凡身体向右一偏,双脚扎着地面,腰如弹杆,带着身体一摇,好像不倒翁旋转了半个圈,闪过这一计铁拳。
此刻,那山贼的拳头正到秦书凡刚才偏过的脑袋位置。
就在这一瞬间,秦书凡右手四指齐齐并拢,大拇指紧贴四指,电光般点了出去。
这一招,动作轻飘,用的是柔劲。
心意太极,可刚可柔,全凭心意,秦书凡更改打法,以柔打刚,一计蛇拳中的“白蛇出洞”,击在马贼的右手手腕关节处。
马贼只觉手腕如遭受电击,酸麻异常,身子连连后退,手臂也下意识的向后收缩了一下,就像击打膝盖小腿跳动一样,这属于膝跳反应,正常人都会如此。
虽然马贼很快就恢复正常,但是这瞬间的变化,却被秦书凡看的清清楚楚,暗忖原来如此。
这个马贼不知练的何种功夫,全身皮肉坚硬似钢,千斤巨力都打之不动,更伤不了分毫,但手腕的关节却是异常脆弱,就如同膝跳反应,受到击打,自然而然的反射回缩。
很显然,马贼还没将全身血肉练的坚硬似钢,不过倘若真是练成,别说打人,就是伸胳膊蹬腿走路都很困难。
察觉到马贼的弱点,秦书凡双腿向前连踏三步,追上后退的马贼,同时左脚向前一跨,直接绊在马贼的脚后跟,左手用上柔劲顺势一推,马贼硬生生的被推地倒飞出去,砸在五六米远的地上。
秦书凡双脚在地面一蹬,脚底在擦着地面,如燕子抄水,抢在马贼起身前冲来,双手化掌为爪,快速一抓,扣住的马贼两只手腕,一甩一抖,两条手臂如同波浪般不断起伏起来。
这招是擒拿中的一式手法,依据捕蛇人捉蛇创造而来,捕蛇人捉大蛇,抓住蛇的七寸后,一甩一抖,一下就能把蛇全身的骨骼抖的错位,瞬间失去反抗力。
秦书凡这一甩一抖,把马贼的两条手臂的关节抖的松动,手臂失去知觉,秦书凡借机双手一松再猛地一扭,咔嚓数声,马贼的手腕登时脱臼,痛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