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静不可闻。
秦书凡与“佛爷”面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桌圆桌。
华夏历史悠久,各行各业有许多规矩,“过堂会面”在民国时期是道上的一句黑话,所谓的会面,就是敌我双方面对面讲规矩,而过堂,就是比手段,意指“过江猛龙”和“本地帮派”的试手。
规矩谈不拢,就要过堂,谁胜谁输,全靠实力,秦书凡在灵幻先生世界剿匪时,对江湖上的事也了解一些。
“兄弟,面也见了,佛爷的规矩就是这个!”
佛爷手掌一挥,刀鸣声响,一柄尺长的匕首插在圆桌上。
冰冷的刀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佛爷身后的众人也齐齐一摆衣服,亮出腰间十几柄同样制式的匕首。
秦书凡无喜无悲,目光在刀身上一转,一沓千元大钞出现在桌上,向前一推,手指点在上面,道:“你的规矩我知道了,六万六,一分不少,但命在身上,你看那个重要,拿去?”
此话一出,佛爷手下齐齐冷哼,向前踏出一步,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佛爷搓着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好整以暇道:“我看兄弟这双手不错,与我拜把子兄弟那双很像,可惜他昨夜永远的失去了。”
唰!
众人眼前一闪,一柄匕首出现在秦书凡掌中,道:“要一双还是一只?”
佛爷脸色一冷,看着秦书凡的手掌,哼道:“都不错,全要了。”
“好,如你所愿!”
刀光一闪,冰冷的寒气弥漫室内。
匕首对着秦书凡的手掌快速斩下,噗噗连续两声闷响,手掌上出现两道白痕,连那皮都没有斩破。
众人满脸震惊,刚才那不是假斩,是使足了力气真斩,可为什么没有斩破皮肤,要知道他们的匕首都是开过刃的,不是那种钝刀子。
“不好意思,这匕首太钝,看来你的规矩作废了。”
秦书凡双掌握着匕首,爪指间青筋显露,轻轻揉捏起来,就像捏一块柔软的面包。
在揉捏之下,匕首渐渐变成了一团。
呀……
一阵哀嚎,佛爷身上十几个小弟浑身发软。
一柄钢铁匕首,只凭借着一双肉手,像玩泥巴一样捏成一团,连木柄都混合进去,成为一个铁木相间的圆球。
握铁成泥??
原本只在小说中看到过的事情,现在被他们亲眼看到了,身前的人,难道是神仙?
佛爷见过大场面还算镇定,不过身上抖动的肥肉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颤声道:“大、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我、我这就走。”起身带着十几个小弟逃窜。
他心里后悔欲死,又恨不得马上将周凯打一顿,尼玛这是软柿子,分明是座大山,把自己撞的粉身碎骨,都不一定能奈何人家。
秦书凡声音倏响:“等等,你的规矩废了,我的规矩还没说呢,坐下!”
一声大喝,十几名小弟顿时坐到在地,佛爷也瘫坐在椅子上,额头的汗水如同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秦书凡指了指门,道:“看到卷闸门了吗?你现在距离它有五米,我现在一拳将你连人带椅打过去,如果你没坐坏我的椅子,今天就算了,否则,留下一双手!”
冰冷的话音,让佛爷身后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哆嗦道:“大哥,我近二百斤,你别开玩笑了……”
“谁给你开玩笑!”
秦书凡眸光如炽,右脚一踏,力从地起,右臂回缩的同时,猛然一握,空气似乎都被爪指捏爆。
一拳击出!
出拳的刹那,整条手臂泛着金属般的青黑光泽,“嘭”的一声,佛爷浑身巨震,胸口的衣服破碎飞舞,连人带椅擦着地面倒退而去。
地面的实木地板,在四条椅子腿下的滑动下,形成两条细长的沟渠,留下一片木屑碎石。
这一幕,让所有小弟浑身颤抖,没有半点力气。
当滑到卷闸门时,太师椅神奇的停了下来,佛爷哇哇尖叫,裤裆都吓湿了,神奇的是身上却没有半点受伤。
但是——
哗啦,太师椅散架了!
佛爷双眼一翻,吓得晕死过去。
唰!唰!
刀光连闪,佛爷两只手掌斜斜飞起,手腕处的鲜血立即迸射而出。
所有小弟都吓尿了,甚至有几人都晕了。
太恐怖了!
这人简直就是恶魔!
秦书凡握着一柄滴血的钢刀,声音冰冷,似一柄利刃扎在众人心头,道:“我三宝冤有头债有主,留你们一命,带上他,马上滚,谁若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我必杀之!”
“滚!”
众小弟如蒙大赦,叫醒人,抬着佛爷,打开卷闸门,仓皇逃窜,竟连摩托车都不要了。
周凯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也跑的没影了。
秦书凡收回目光,正要打烊关门,却走来五名鼻青脸肿的青年,他们相互搀扶着来到店前,看了秦书凡一眼,以为他是病人,急匆匆步入堂内。
“医生呢,快出来治伤。”一名右胳膊青紫肿大的眼镜青年大声嚷嚷,也顾得地面的狼藉。
秦书凡跟了进来,见几人统一着装,衣服上印着大大的“武”字,不正是中午那群朝气蓬勃的武式太极门学员吗?
“我是就医生,你们都是骨伤,坐好别动。”
见秦书凡是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看那病恹恹的模样比他们还惨,那右胳膊青紫肿大的眼镜青年大叫:“叫你师傅来,我们都是重症,去了几家医院都治不好,看到这里治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