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四起,华夏大地生灵涂炭,无数难民涌向大后方。
湘西乃是抗日大后方的屏障,也是天下粮仓,致使难民们拖家带口逃难至芷江,讨一口饭吃。
与此同时,芷江机场内,高天翔得知这一情况,立即招呼兄弟们前来商讨解决办法。
“唉!”高天翔叹着气和陈爱民走了出来...两人买了一些食物,装进布袋里。
随即,他们向难民救济站走去。原本宽阔的马路,如今因道路两旁被难民挤占,瞬间窄小了很多,且越往东,人越少。只因昨天日军的轰炸机扫射了城东,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林立的招牌和飘展的旗帜四分五裂,尸蜉遍野,让原本五光十色的东城瞬间变成一座人间地狱。
片刻之后,两个人来到了救济站,正见两三位梳着齐耳短发,穿着干练的衬衫制服的女学生正协助一位太太模样的女士分大米。
此时此刻,救济站前排了长长的人龙,但大米只装了一个大木桶,队伍后头已经有些不安的骚动起来。
这时候,几个排队等着领米的难民,正在聊飞机。
闻声,高天翔与陈爱民就停了下来。
听话音,一个姓姚,弟弟在什么机场当兵,常有政府和军队要员坐飞机经过,弟弟见了不少大人物,平时也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地说给老姚听,所以他知道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国家大事,尤其是他知道那个飞机是怎么飞起来的,所以老姚平见人就说:“人上去后给飞机加油后再点着火,等飞机里边的油热了,后面的人用力一推,突地一声,飞机就飞起来了。”
“飞机里边还有火?”憨厚的黑脸汉子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很是惊奇。
“能没有火吗?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那些开飞机的都是些啥人?你以为是像我们一样等着领米的么,人家是飞行员,他们在飞机上也要吃饭、喝茶,你说没火咋煮饭?”老姚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说的煞有其事。
“我就说嘛,飞机上肯定有火,他们还不信。哎,你说飞机要是从天上掉下来那不就把人给摔死了吗?”
前排的瘦小男子转身说道,其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你真是土包子,那些飞行员有一把大伞,那可是一把神伞,要是飞机往下掉,他们就打开伞从飞机上往下跳,你说伞一张开还能把人摔死吗?”
自认为你高人一等的老姚,立马就打击他了。
话音刚落,憨厚的黑脸汉子就问道:“那飞机和风筝差不多一样,就是大了点,你说万一要是刮大风会不会把飞机吹飞了。”
这时,老姚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你真是榆木脑袋。飞机那能让吹走呢,飞机场那么多当兵的就不知道用绳子把飞机拴住吗。”
他们笑笑,刚要走,排队领粥的有等不及的人从后面冲上来,从刚用木瓢舀出米的一位太太手里抢走那瓢,飞跑而去,临跑的时候还猛推了那太太一下。
见状,高天翔眼快,快步跑到她的身后,双手一伸,稳稳扶住了她。
就在此刻,人群一阵哄乱,那说话的女学生也没有料到有人公然来抢粮食,这时候只懂得用手跟身子护着米桶,尖声叫:”不准抢,不准抢,一个一个来。”
与此同时,另两个学生则拼命推着往前挤的人们。
那太太回头,是细致而慈蔼的母亲般面容,显出朴素的娴淑来。展开眉,朝高天翔感激地一笑,让他想起了娘,顿时间心里一酸,心想:“匆匆一别,不知家里还好吗?”
这时,陈爱民也走过来,道:“这位太太,您不要紧吧?”
“没事的,没事的!”那太太只略定了定神,并未现出惊魂未定的样子,一面也向开始混乱的人群叫道:“大家排好队!每个人都有!”
然而,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哪里起得了作用。
“太少了?就那么点要那么多人分!”
话音刚落,却有一年轻的男人挤过来,说着也要冲上来抢的样子。
“请尊重别人!前头老弱妇孺均未分到,你这样争抢可好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陈爱民一个箭步上前,挡到米桶面前,大喝一声。
刹那间,纷嘈的人群静了静,眼光都笔直望那男人。
“我被小日本逼得慌里慌张逃命,两天没吃了!”
男人被怒目一喝给震住,望了望强悍的陈爱民,又听人们纷纷指责他,深知众怒难犯,嗫嚅两句,边说边往队伍后走。
这时,队伍前头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睁着两只大眼睛,对身边的母亲说:“妈妈,我饿!”
“回家热一下吃吧。”高天翔见这情景,一阵隐痛心酸,赶紧从布袋的烤鸡上撕下一条鸡腿,走过去蹲下来递给小女孩。
“谢谢叔叔。”小女孩接过鸡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咧开小嘴一笑,抬头对母亲说:“妈妈,好香,回家给奶奶吃,奶奶的病就会好了吧?”
闻言,小孩子的母亲眼眶一阵微红,对着孩子点点头,向高天翔连连道谢。
此时此刻,那太太、女学生和高天翔听了孩子的这话,心里都恻然。
于是,女学生赶快重新拿木瓢舀了一勺米给倒进了那母亲手里的袋子中。
“活在乱世,人就不是人了!”太太轻叹一口气,道。
紧接着,太太唏嘘,道:“我们也只能帮一点算一点,同胞危难,我们也仅仅只能做这些,可那么多人怎么来救?”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