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高天翔端起了木枪,做出了准备拼刺的动作,动作很标准,枪托、枪身、枪刺分别护住了腹、胸、咽喉等要害他枪头一指,“呀”一个突刺。
说时迟那时快,少校身子微斜,枪往外一拨。
场面形势瞬息万变,高天翔手腕一翻,只听啪的一声,两只木枪一击,接着回了半步,枪身一收,又摆出了装备攻击的姿态。
初次交锋后,少校只觉得手一麻,木枪差点没拿住,心想:“遇到对手了”,于是,他集中起注意力,眼睛一瞪,“杀”的一声,开始抢攻。
然而,高天翔的动作又快又稳,手中的木枪左格右挡,步伐丝毫不乱,格挡之余,手中的木枪还不时地进行回击。
片刻之间,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拼刺了十几个回合,少校接连刺出了十几枪,不中,步伐一滞。
随即,高天翔抓住这个破绽,一个踏步,枪疾如电,“啪”的一声枪头抵在了少校的胸前。这一枪动作又快又猛,但是手下却很有分寸,因为少校没有穿戴护具,枪一挨身就收住了。若不然,他可能就要受伤了。
虽然输了,少校也没有在意,一把抓住高天翔的肩膀,“嗵”“嗵”的打了两拳,说道:“不错,这才像我训练的兵,就凭这几枪,你小子可以跟两个敌人打招呼了”
“我一直等着重上战场哩,长官”高天翔一个敬礼,道。
“好有骨气继续训练”
詹姆斯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然后命令士兵们继续训练,便转身离去了
光阴似箭,离高天翔他们这一届一年见习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接下来就是该选择是毕业回国还是继续深造的问题了。
夕阳下,新兵列队站好。
“这次是我对你们最后一次训话你们以后就要接受真正的战争考验了”詹姆斯忽然一反常态,神色凝重,道。
说完,詹姆斯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道:“路要靠你们自己走。理论和战术是死的,战场上千变万化的军情是活的。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严师出高徒为什么不是名师出高徒呢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训练有意见,那些没有能通过训练的人,往往是第一批死在战场上的人,与其让这群无用之辈在战斗中死去,不如先让他们在我的训练中淘汰。”
“我就跟你们讲讲吧。十年前,我在美国学习时,一个美国教官带一个学生,那教官可真他娘的残忍,一根木棍从没离过手。我一个行动作不准确,腿上就是一棍子,老子的腿都快给打瘸了。现在你们国家战争不断,为了让人民享受到好的生活,只有靠战争来结束战争”
高天翔浑身一震,热血喷涌,渐渐忘记了寒冷。
这时,少校来回走着步,道:“中国内战正在继续,日本虎视眈眈小鬼子的国力比你们强,这是你们无法改变的。如果你的体能比鬼子好,那你在战斗中无形中就多了一项优势,这项优势也许能够让你从困境中脱身,也许能够在你绝望的时候救你一命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训练了,如果你们不想变成日本三八式步枪下的冤死鬼,就要更加刻苦的磨练身心”
说话间,英伦三岛的浓雾加速了傍晚的黑暗,也侵浸着三十几名即将毕业的士兵的心房。
“你们都已有了去向。”詹姆斯把报到文件一一发到士兵手上后,大声说道:“报到书上已经注明了,你们明天就可以回国了,回军营收拾好你们的东西解散”
“是,长官。”人群齐刷刷地举手敬礼,这是他们对教官的最后敬礼,詹姆斯慢慢地把手放到了少校帽檐上还礼。这是他教出来的兵,他把他们从散乱的国民党士兵变成了一个个果敢刚毅的军人,他们是他的骄傲。
“别忘了,要做一个好兵”詹姆斯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了,不知怎么地,士兵们觉得少校的眼角似乎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相处了一年时间的战友,终于迎来了分别的一天,高天翔觉得挺不是滋味,他舍不得离开这些早晚在一起训练、嘻闹、同甘共苦的兄弟,很多人,离开后也许这一生也难以再见了。
“你们有何打算”晚上詹姆斯约高天翔和陈爱民出来喝咖啡。
“还没考虑好,感觉学的好像少了点什么。”高天翔说。
“国内正在打仗,我想回去尽快地投入战斗。”陈爱民直言不讳。
“高和陈,你们的身体素质,空军中也是少有,当陆军可惜了,有兴趣的话,我给你们推荐,美国安纳波利斯军校就不错”詹姆斯建议道。
魁伟结实的身材,细致严谨的作风,手脚配合的协调,永不服输的性格,具备当飞行员所需的一切条件,但高天翔还是斟酌再三,毕竟当时中国还没有成建制的空军。
报效祖国,空军在现代战争中具有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高天翔遂决定报考空军。
他幻想将来能当上飞行员,驾驶战机,就象草原上的雄鹰那样,搏击长空,翱翔蓝天,保卫祖国。
于是,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体格检查和身体机能测试,合格后参加初试,再经过集中复试,高天翔终于被美国海军军官学校航空科录取,学习歼击和战术、轰炸,同被录取的还有陈爱民。
由此可见,高天翔与陈爱民之间的兄弟情,是日积月累而形成的。
也难怪,高天翔一听到陈爱民失踪时,会如此悲伤
如今,当他都得知陈爱民还生还,且有了具体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