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是第一次遇到蝗灾,蝗虫多了的时候遮天蔽日,天空都成了黑色。
所有的植物,所过之处都会寸草不生。它们啃食树叶、杂草、禾苗庄稼,众百姓眼睁睁的看着却无济于事。
久旱必有蝗,琅琊县接连三年雨水都不充沛,这也给了蝗虫产卵创造了良机。
老汉痛哭流涕:“老天爷啊,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赵桓回头看着他:“老人家切莫伤心,朝廷马上就会下赈灾粮食的,还会补给你们种苗。”
老汉如同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朝廷?琅琊县三年大旱,也没见到朝廷有半分赈灾。反而县太爷照样横征暴敛,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种来的粮食还不够交租的,我们只有靠着野菜树皮,勉强才能够度日。指望朝廷赈灾,我们早就饿死了。”
赵桓眉头微皱,如此说来这个琅琊县县令又是一个狗官了。
旁边南宫怜儿脸上变色:“赵哥哥,这蝗虫这么多,恐怕整个琅琊县都会遭殃。”
旁边曹东升一直没有开口,这时说道:“公子,此地三年大旱。为什么当地官府不上报?”
这也正是赵桓所担心的,他也不明白,按说此地闹灾。官员都会第一时间上报朝庭,若是隐瞒不报,官员需受处分。
赵桓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是上报过,然后被谁给压下了。”
蝗虫终于飞尽,它们吃完这里的植物又开始往别处迁徙。‘嗡嗡’之声渐渐由近而远,成批的蝗虫又往远处飞去。
赵桓打开门,只见外面到处还是有蝗虫在蹦跶。其他几户百姓也都6续出现在了村头。
这个村子并不大,仅仅几十户人家,一众乡邻百姓都出来看着外面这幅寸草不生的惨景。
“我的天哪,我们的庄稼喂!”一名农妇噗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其他的百姓也都黯然神伤。
赵桓愤怒不已,他一脚将一只蝗虫踩得稀巴烂。
那名老汉大惊:“使不得!”
赵桓愕然回头,那老者满脸惊恐:“这是蝗神爷,得罪了蝗神爷天降灾祸。”
一众百姓更是害怕,他们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赵桓。
赵桓冷笑一声:“不得罪这些蚂蚱你们就没有灾祸了?是它先吃的你们的庄稼!”说着赵桓又踩死了几只。
一众百姓大惊,纷纷跪地磕头,乞求蝗神爷恕罪。
“蝗神爷爷,恕罪恕罪啊!”
“都是这生人作孽,蝗神爷可不能怪到我们村里来啊。”
“就是啊,蝗神爷,此事怨不得我们啊。求蝗神爷慈悲,放过我们村子吧。”
众百姓纷纷指责赵桓的不是,说他得罪了蝗神爷,人们开始对他怒目而视。
赵桓心中凄凉,无知加上愚昧,是这个时代大多数百姓的现状,怎生想个法子让他们明白只有灭蝗治蝗才是出路。
刚才那老者叹了口气:“庄稼没了,天爷不下雨,全村去讨饭吧。”
一名拿着锄头的村民落寞的道:“这整个县城都是一样的,讨饭,我们去哪里讨?”
正思虑间,脚步声响,一队衙役来到这个村子。
为的衙役趾高气昂的道:“各位乡亲,你们田家村今年的租子三日内必须缴齐,若是胆敢拒缴者,衙门大板子伺候!”
原来这个村子叫田家村,只见村里的百姓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刚才收留赵桓等人的那个老者哭道:“官爷,您看看这地里。蝗灾泛滥,田里的庄稼都被蝗虫吃净,别说是交租,就算是我们自己都连口吃的都没有了。”
那名官差看着田地里光秃秃的庄稼,转身说道:“这个我们管不了,县太爷的命令是三日内必须缴齐田税。你们要想去县衙吃板子,尽管拖着不缴试试。”
众百姓大哗,刚才哭泣那农妇跪在地上磕头道:“官爷行行好,我们实在拿不出粮食来了,求县老爷明查。”
赵桓再也忍耐不住,他怒指着那名衙役:“你们这群狗官!百姓如此大灾,你们眼睛是瞎的吗!”
这名衙役一愣,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不知死的前来叫嚣。他走到赵桓身前上下打量着他:“哪里来的小公子哥,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再敢闹事老子将你抓到县衙,我们县太爷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啪!”的一声,赵桓狠狠地扇了那名衙役一耳光。
众百姓大惊,此人疯了。先是踩死蝗虫,再打官差。这不是自己作死么,难不成是得罪了蝗神爷,遭了报应?
那名衙役先是吃了一吓,捂着红肿的脸颊退了几步。其他的衙役纷纷拔刀抢上。
令狐云龙与南宫怜儿拔出武器准备应战,他们早就想出手了。
众衙役大惊:“你们还敢拘捕,抓起来!”
赵桓摆了摆手,阻止了二人:“让他们抓!”
令狐云龙和南宫怜儿不解的看着赵桓,赵桓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反抗。
众衙役纷纷扑上将赵桓等人绑了个结实,准备押往琅琊县城。
刚才那名挨耳光的衙役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大的本事,哼哼,你敢打老子。等回到县衙,老子好好伺候伺候你!”
衙役们押送着赵桓等人往琅琊县走去。一路上赵桓等人所见所闻是触目惊心,沿途几个村庄差不多都一样,都是被蝗虫啃食肆虐过。
无数衣衫破烂的百姓跪在田地旁痛哭哀嚎,更有的百姓对着庄稼地里偶尔还在蹦跶着的蝗虫磕头跪拜。..
蝗灾的可怕程度远不止如此,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