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蕃第一次见赵桓,确切的说是他第一次见皇帝。
“黄世蕃,朕这次微服出巡不想告诉任何人,以免给地方上造成骚扰。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黄世蕃激动的说话都结巴了:“末,末将明,明白。陛,陛下是想,想知道大宋有多少贪官。”
赵桓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朕就是出来捉拿贪官的。这些贪官最好别遇着朕,遇到朕就是他们的末日。”
黄世蕃恭恭敬敬的道:“末将明、明白,这豆大锤确实是一个狗官。只是武将不涉政,末将虽早就看他不顺眼,可也无奈何也。”
赵桓说出了他的目的:“朕命令你火回京,将此地的灾荒报与京城。让李纲他们召集朝会,火拨赈灾钱粮到琅琊县。”
曹东升将赵桓的圣旨交给黄世蕃,黄世蕃躬身领旨。
黄世蕃走出琅琊县衙,带着他的士兵回到海曲镇。有了赵桓的圣旨,他准备进京。
那名告密的狱卒还在海曲镇等待黄世蕃的消息。黄世蕃回来的时候,这名狱卒慌忙上前问道:“黄将军,救出我家县令大人没有,逆贼可否剿灭?”
黄世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这厮拖出去砍了!”
狱卒大惊,他本是豆大锤死忠,豆大锤被抓进大牢。他满以为黄世蕃驻军出马,一定会将赵桓那帮反贼擒拿归案。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黄世蕃一回来竟然要砍了自己。
狱卒大叫:“将军冤枉那,这是为何!冤枉那将军!”
黄世蕃冷冷的一笑:“冤枉?你可知抓豆大锤这个狗官的人是谁!”
狱卒茫然的摇了摇头,混不知所以然。
“那是当今圣上,皇帝陛下!”黄世蕃抱拳行礼道。
狱卒一愣,随即吓得浑身抖说不出话来。
黄世蕃脸色一变:“将这厮拖出去,斩!”
手下士兵将他拖到营帐外面,咔嚓一刀了账。
豆大锤在狱中还在眼巴巴的指望海曲镇的驻兵来营救自己,可救兵没等来,他又被抓到大堂提审了。
坐在县衙大堂提审贪官是赵桓最爱干的事儿,一干衙役立在两旁,手拿木棍:“威武!”
下面豆大锤吓得浑身抖哆哆嗦嗦,往日都是他坐在堂上一拍惊堂木。能把白的变成黑的,黑的变成白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堂上坐着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个凶神恶煞。动不动就打板子大刑伺候,想起了豆大锤就肝颤。
“豆大锤,本官来问你。你买这县令花了多少两银子?”赵桓一拍惊堂木问道。
豆大锤抖抖索索的伸出三根手指:“一万两。”
赵桓心中一惊,这么多。脸上却不动声色:“你将银子给了谁,从实招来!”
豆大锤不傻,若是说出是谁,这案子就坐实了。当下一声不吭,就是不回答。
他不回答,赵桓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来人,上夹棍!”
豆大锤一听夹棍,立刻吓得浑身抖:“不,不要,不要!”
夹棍的滋味他虽然没有尝过,可他经常对那些刁民施用过。那滋味看起来当真是生不如死。
两名衙役,正是路阿三与高二。
二人拿着夹棍往豆大锤小腿上一套,两日人拉着两端的绳索。夹棍开始夹紧。
豆大锤开始还没觉得怎样,紧接着两条小腿越来越紧,最后越来越麻。接着就是痛入骨髓钻心的疼痛,仿佛两条腿折断了一般。
赵桓坐在堂上:“本官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豆大锤哪里受过这种罪,不一会儿便杀猪一样大叫:“我招,我招!”
赵桓一摆手,两名衙役停止夹板。豆大锤额头冷汗直冒,那是疼得。他抖抖索索的喘息了半响:“本官将.”
赵桓怒道:“叫小人,再敢叫本官割了你的舌头。”
豆大锤心中一吓:“是,小人将一万两银子分三次给了海州府前任知州杨文治,这,这才换来一个琅琊县县令一职。”
赵桓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前任知州杨文治,此人现在何处?那现任知州又是谁?”
豆大锤擦了擦汗:“杨文治已经告老还乡回到河营镇,现任知州是韩铁心。”
赵桓心道,狗官,哪怕你告老还乡,朕也要将你捉来碎尸万段。
赵桓又一拍惊堂木:“本官再问你,琅琊县三年大旱,这韩铁心为何不上报京城?”
豆大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这,这个小人实在不知,还请大人明察!”
赵桓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一拍惊堂木:“来人!去河营镇将那杨文治捉拿归案!”
衙役路阿三和高二得令而去,赵桓俨然就是这琅琊县之主了。
路阿三和高二出了琅琊县,往西五十里便是海州前任知州杨文治告老还乡的河营镇。
衙役是不配马的,二人步行前往河营镇。路阿三说道:“老二,这自封的赵县令命令我们去捉拿杨文治,我们真的这就去么?”
高二嘿的一笑:“你不觉着跟着这个赵县令做事很痛快么。”
路阿三深有同感:“正是,赵县令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可他捉豆大锤。帮百姓灭蝗虫,跟着他做事着实痛快。尤其是打豆大锤板子的时候,老子感觉真他娘的爽。”
高二嘿嘿的笑着:“就是,豆老爷疼得是哇哇大叫,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路阿三突然担忧起来:“你说这赵县令来历不明,我们会不会跟着当成反贼被朝廷抓起来?”
高二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你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