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士兵面对潮水般的灾民只有后退的份儿,眼看韩铁心就要被殴打致死。若是灾民打死了知州,那问题就大了,这些灾民必然会被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到时候朝廷必然派大军来围剿。
李浩然冲进了人群:“住手!大家听我说!”
若不是李浩然挡在他身前,韩铁心早就见阎王了。他站起来的时候已经鼻青脸肿,摇摇欲晃。
李浩然道:“韩大人,琅琊县赈灾粮食迟迟未至。你私押赈灾粮食不到底是何居心?”
韩铁心腮帮子肿的老高,说话都含糊不清:“这赈灾粮食也是刚刚运到,李浩然,你私开粮仓,朝廷定会治你的罪!”
李浩然冷笑一声:“那就有本官承担!”说完他转身对灾民们道:“乡亲们,你们将这些粮食全部运往琅琊县,由县衙分赈济粮食。海州的灾民们,你们都跟着去琅琊县。只要县衙有一粒粮食,本官就保证饿不死你们!”
灾民们闻言纷纷欢呼雀跃,霎时间粮库里的粮食被洗劫一空。而海州的官兵们只能远远的看着,无一人敢上前。在潮水般的灾民面前,谁上去谁送死。
李浩然指挥着灾民将粮食一袋袋的往城外运送着,身后传来韩铁心冷冷的声音:“李浩然!你将这些赈灾粮食都运走了,这里只有区区几千石粮食,够这些灾民吃几天?等朝廷数万石粮食运至,你一粒米也别想从本官这里拿走!”
李浩然没有理他,转身继续指挥着灾民运粮。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军队奔进前来。
灾民们大惊,这是海州正规军。韩铁心手下的副兵马使白子聪带着海州军队将灾民围了起来。
正规军作战能力自然是这帮乌合之众的灾民所不能比拟的,有了帮手,知州韩铁心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李浩然,让这些灾民放下手中的粮食,否则本官就以你们谋反罪论处!”
白子聪骑在马上,他看着这群灾民指着李浩然道:“李县令,你想谋反吗!”
李浩然暗暗心惊,若是与官兵开战,这些灾民怎是对手。但今日若是得不到粮食,将不知会有多少灾民饿死。
李浩然一抱拳:“兵马使大人!本县奉陛下之命管理琅琊县!陛下言道,赈灾粮食半月内便达琅琊县。可本县登了一个多月,粒米未见。是知州韩大人扣着粮食不肯放,本官只有带这些灾民来抢了。你说本官谋反,这可是陛下金口玉言所说!本官何来谋反之有?”
白子聪理为之穷,而那些灾民们愤怒了。有人开始喊:“跟他们拼了!”
“对!谁抢我们的粮食,咱们就跟谁拼命!”
“拼了!你们不让我们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衙役高二跟着李浩然一起来的,他拔出佩刀:“大人,官逼民反,咱们反了吧!”
灾民群情激昂,白子聪大惊,他一挥手:“备战!”
这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尤其是大批弓箭手围了上来。弓箭手们弯弓搭箭,瞄准了这些灾民们。
李浩然见势不妙,抢上前去:“兵马使、,你可想清楚,若是你以这些灾民谋反为由杀了他们,自有人会告到汴京,陛下定会彻查此事,杀灾民的罪名,你担待的起么!”
白子聪吓了一跳,他犹豫了一下。旁边韩铁心冷笑道:“这些灾民私抢粮仓,不是谋反是什么!白子聪,尽管将他们拿下!有什么事本官一人承担!”
韩铁心是白子聪的顶头上司,他既然这么说,于是白子聪刚要挥手。
这时李浩然大声道:“兵马使大人!陛下真要彻查此事,他一个小小的知州承担的起么!到时候更别说你这个兵马使了。陛下命本官为琅琊知县,本官代表的便是朝廷!灾民抢粮是奉了本官的命令,灾民们何罪之有!”
白子聪抬起的手放了下来,杀灾民这事一旦捅上去,皇帝追查下来怕是当真罪责难逃。
韩铁心见没有办法,灾民们不敢杀。但若从灾民们手里将这些粮食要回来更是绝无可能了,他恶狠狠的看着李浩然:“李浩然!你私开粮仓,无视朝廷法度,该当何罪!”
李浩然拔出身边衙役高二腰间佩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纵民抢粮的是本官一人所为,若要治罪,本官一人承担!”说着他转头对高二说道:“将粮食运回琅琊县,由衙门登记造册,分给灾民!”
高二大惊:“大人!您不能啊!”
李浩然看着韩铁心:“韩大人!这些灾民无罪,请放他们出城。抢粮实由本官一人所为,放了这些灾民!否则琅琊县百姓必会进京找陛下要个说法!”
韩铁心大惊,这些灾民是不敢再去招惹了:“灾民一律放行!李浩然,你身为朝廷命官,犯下滔天大罪,来人!将李浩然抓起来,押回府衙听候处置!”
高二大怒:“谁敢!”
灾民更是围在李浩然跟前:“谁敢抓李大人!”
韩铁心等的就是这种效果:“李浩然,你还敢说这些灾民不是谋反!准备放箭!”
“慢着!”李浩然转身对灾民们说道:“乡亲们,大家听我说。本官保证,赈灾粮食马上就会下来!你们先押着这些粮食回琅琊县,赈济那里的百姓们。本官确实是犯了罪,朝廷自有决断,大家若是真为了本官好,就请快快离去!”
“大人!”高二涕泪横流,他知道李浩然一旦落入知州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李浩然粲然一笑:“本县令仰无愧于天,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