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黄沙城那边回话了”。
东沙城,一名军士匆匆来报,将一封书信送到林宗武面前,说是魏申、魏书办托人送的。
果真不出所料:这个‘大军师’,人没来,信来了。
当着阿帖木尔的面,林宗武缓缓打开了信封。
“林将军英勇神武,连战告捷,我方痛失西沙、东沙两城、损兵两万。之前阿帖木尔将军率兵突袭贵军粮仓,结果折损兵马四千之余;在贵军驻军大营……又损五千之余,战事不到十日,我方已折损三万的兵力……如此战况,实难以启齿”。
看到这里,林宗武不由的望了望一旁的阿帖木尔,只见他依旧沉默不语,似乎对魏申的到来颇为自信:毕竟他还在这里,那怕魏书办不能走上东沙城墙,也最起码带兵在城下叫阵。
现在倒好,不发一兵一卒,只差人送来一份书信。当然,也要看看信中的内容,才能最终定夺。
“如今,我方将士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还未正式决战,却痛失两城、三成的兵力,主将阿帖木尔被俘,军中更是一片恐慌,万千重担交付于魏某,然魏某才疏学浅、难堪大任,只得上奏大汗……”。
不用说,魏申在信中最后说的只有一句“他要上奏大汗,等候指示”。
换句话说,在大汗的命令没有下来之前,黄沙城的兵马不会有什么新的动作。
果不其然,林宗武才将书信放下,门外又有探报:围在西沙、东沙城外的两万敌军,已悉数撤离,回到了黄沙城。
如今的黄沙城,早已是城门紧闭,一片安静,似乎与魏申在信中说的一模一样。
“知道啦,继续打探,有任何异动,速来报”。
林宗武向外吩咐了一句,指着桌上的书信向阿帖木尔问道:“怎样?要不要看看?”。
阿帖木尔摇摇头,不以为然道:“哼,就是不看,本将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毕竟与魏兄一起共事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这和提议有意思,林宗武笑道:“是吗?反正闲来无事,说来听听”。
“这有何难?魏大人在信中定是说黄沙城的将士如何气愤、如何想尽快攻城,夺回西沙、东沙二城,然后再救出本将……”。
阿帖木尔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怎么样,猜得没错吧?”。
林宗武轻轻叹口气,连连摇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站住,干什么的?”,二人正在交谈之际,却听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来人与守卫起了争执。
“我是从西沙城来的,监军仲大人,有事向林将军禀告”,说着,门外那名男子掏出令牌,示于左右。
守卫们接过令牌,细细看了一遍:没问题。
“让他进来”,里边的林宗武向门外望望,随意说了一句。
为免人生疑,无论师妹、师弟,他们三人之间的见面,也是按照军中规矩来的。
来人正是仲姝,不过她如今的身份,却是一名书办,算是跟随监军仲大人的,在林宗武这里,她也从来都是进出自如。
“你来的正好,鞑靼方面来信了,是魏申的亲笔,看看吧”,林宗武将书信递到仲姝手中,还不忘打趣一句:“此刻,阿帖木尔将军正猜信中的内容呢”。
仲姝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她只是接过书信,快速的看了一遍。
“怎么样?林将军,本将说的没错吧?魏大人在信中是不是说即可就要发兵?将士们都按耐不住?要夺回西沙、东沙城?”。
显然,阿帖木尔再次重复一遍,是希望仲姝能告诉他信中的内容,以便印证自己的想法。
很显然,一旁的林宗武再次笑了。
“对,你说的没错,不愧是多年的搭档,猜的八九不离十”,仲姝合上书信,淡淡的向阿帖木尔说了一句:“只是具体攻城的时间没有说,这似乎不像你们的风格”。
林宗武脸上微微一怔,阿帖木尔也无心理会这些,倒是对仲姝的话更敢兴趣:“放心吧,到时你们就会知道啦,肯定有阵前叫阵,且不会在夜晚,我们不喜夜行军”。
仲姝微微点点头:“是的,只是那晚你带着五千之余的兵马来偷袭我粮仓,结果……,真是不该夜行军的……”。
这话说的,阿帖木尔脸上一阵红来一阵白,简直难看极了。
“来人,带下去,好生看管”,见师妹已不再说话,林宗武便命人将阿帖木尔带了出去。
……
“西沙城那边是否有异常?有师弟在,我自是最放心的”,林宗武为仲姝倒了一杯茶,关切道:“倒是你,往来于两城之间,师兄还是很担心的,若不是为咱们三人方便说话,还不如派千户所的兄弟传话了”。
仲姝却一脸轻松道:“西沙城一如既往安静,只是既要为师弟与师兄传话,还得要一个可信之人,恐怕也只有我最合适了”。
还是说说魏申的来信吧。
当初阿帖木尔被抓到东沙城时,林宗武就派人向西沙城送来情报,仲逸毕竟是朝廷派来的监军,眼下又负责守城重任,这才叫仲姝过来。
“师妹,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魏书办与阿帖木尔说的不一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宗武有些疑惑道:“毕竟,他们搭档作战多年,虽说不能全部猜出,但也不至于截然相反吧?”。
方才阿帖木尔的话,仲姝自然听到,不过对此,她却有不同的看法。
“仅凭这一点,还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