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七和同伴相携着走出城门,天色已是不早,他们浑身浴血,崔七的肩膀处皮肉外翻,因为一直在动,血还在不断的流,因为护着领事,除了肩膀腰腹也有重伤,领事的状况还要恶于崔七,他是被崔七拉扶着才勉强走到这里,眼神涣散,嘴角的血未曾听过,染红了领口。可身后却隐隐又有人跟来,领事反应过来后朝身后看了看,叹了口气,眼睛里已经失了希望,对崔七说,“这二皇子为了对付我们还真是下了大手笔啊…….”说完又可出一口血。
崔七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阳,讥讽地笑道,“还真是有血光之灾啊,当时不该打这么重的……”
带着小童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算命人打了个喷嚏,抬起袖子擦擦鼻子,“又是谁在念叨本神算……”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恢复一本正极的淡然模样,微阖着眼继续看着身前坐在蒲团上的正瞪大眼看着自己的乌乌压压的和尚们,朝被自己打断的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主持微微点头,主持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继续讲经。
坐在他一旁的小童崇拜地看着自家师傅,师傅这样一本正经地装蒜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三日后
大朝会举行完毕后,
随着大臣们鱼贯而出,宫门前变得热闹起来,几位大人本想拦住戚衡道几声喜,无奈戚衡足下生风一般走得极快,众人竟是有些赶不上。
“哎呀,戚大人,恭喜恭喜啊,龙熙将军现如今是您的养子啦!”一片恭贺声纷纷朝向戚衡。
戚衡笑着一拱手,便快步走开了。
吏部尚书林赭见此情景对身边的礼部尚书田舂说,“瞧他这样子,莫不是以为得了个宝,想赶紧回家瞅瞅?”
身旁的官员哄笑,礼部尚书田舂说,“哎,不要这样说嘛,你怎么不说捡了别人一个养子再养有多丢人嘛,这样丢人的事,难道还要走慢点听你们的恭贺?”众人又是一通大笑。
养心殿
“于鑫呐,你说达奚那厮为何死前要求那么一道旨呢?”皇帝侧卧在榻上,想了许久,还是对身边正给自己捏腿的大太监问。
大太监一听这问题就笑了笑,“陛下,这人都死了,干嘛还要想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再说了,戚衡戚大人最是刚正不阿,他也不会把人带歪,说不定最后真能给您带出一个栋梁之才来呢。”
皇帝夺过小锤打了于鑫一下,笑骂道,“你这老货光知道伺候人,又不用守着国家,当然不用多想。”
于鑫抱着脑袋故作委屈地说,“陛下,奴才不就是要伺候您的吗,奴才怎么会揣摩那些大人的心思呢!”
皇帝又敲了大太监一下,呵呵笑了,“也对也对,要是你们这些奴才也要考虑这些事了,那朕才该担心吧,哈哈”。
于鑫见皇上笑了,又跪回来捶腿,谄笑道,“奴才早听说过戚衡戚大人的美名,这天下谁都能把人教坏,唯独他是不能的。”
皇帝又笑了笑,“也是,戚衡那个老顽固…….不过,朕是没想到,达奚对这个邵雁辰还真是上心呐,早早地给他留好了后路…….”
于鑫小心地看了看皇帝的神情,不敢再说话。
戚衡走到自家马车前时就见邵雁辰已经站在马车旁微笑地望着他,见他过来便是一大礼。
“儿臣拜见义父。”邵雁辰端正地行礼,饶是苛刻如戚衡也挑不出错。
戚衡又打量了半晌,才回道“你进马车来。”
“是。”邵雁辰从容地站好,虚扶着戚衡上去后才跟上。
马车里
“你的封赏呢?”戚衡自进了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才对邵雁辰开口。
“在后面的马车里。”
“怎么这么快?”戚衡睁了睁眼,还是没有看邵雁辰。
“怕误了义父大人的行程。”
“你……可知我为何成了你义父?”听到邵雁辰对他的称呼,戚衡沉吟了一下才问道。
“父王,求来的。”邵雁辰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拿命。”
戚衡怔了怔,终于侧头看着身旁这个握紧双拳的少年,“你都知道啦。”
“嗯……”邵雁辰对戚衡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那……就这样吧,我会在不背反原则的情况下尽力保你。”戚衡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闭着眼睛说。
“多谢义父。”邵雁辰不敢怠慢,立即低头道谢。
戚衡摆摆手,“我不是圣人,你也不必谢我,你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你的父亲。”
邵雁辰怔了怔,低头应是。
“你何时回北疆?”快到戚府时戚衡突然问。
邵雁辰一听到这个问题猛地一惊,慢慢平静下来后才回答,“半年后。”
“唔……时间有些紧啊,得抓紧了。”戚衡此时才目露赞赏地看着邵雁辰。
邵雁辰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戚衡白他一眼,“怎的,跟了我不学习吗?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必须给我学好!”
“是”邵北辰看着戚衡又笑了笑,这次却很自然。
邵雁辰跟着戚衡回了戚府,说是府,却赶不上普通肱骨大臣府邸的三分之一大。
邵雁辰下车后仔细看着戚府,眸中流露出一丝欣喜。这是一个小院,门前种了两个树,现在还很冷,看不出什么,一进门就是满眼的竹子,虽还是枯黄的状态却还是让邵雁辰满心欢喜,这所房子的样子,和自己与父亲初遇时相见的房子很像。
“别看啦,我这戚府是绝对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