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十一年夏,菩提庙案爆,在此次的暴乱中,死三百八十多人,伤者近千,下狱者不知凡几……
这凰城里,怕是只有说书人上下蹦哒了。茶楼酒肆场场爆满,茶楼里的说书人说得吐沫星子乱飞,酒肆里的人也围坐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但所有人的主题,都离不开一个人------以前的长颀公主,现在的……庶人长颀。
这场****牵扯到了三方势力,一是菩提庙里的尼姑,可别小看了这群尼姑,她们中有十几人以前都是身上有诰命的贵族妇人,她们身后代表的是贵族的利益,这是皇帝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弃的力量;二是菩提庙里的和尚,菩提寺代表的是整个大烽的佛教,大烽国内佛寺成百上千,然而真正在官府留名被奉为官方的,就只有十座寺庙,菩提寺,就是这十座寺庙之,大烽信佛者能占到二分之一,若是动了菩提寺,那半个大烽的人恐怕都会不满;三是四个联合起来的宗族,当时去的是田,陈,赵,窦四个宗族的族主和族中子弟,他们是伤亡最惨重的,几乎被菩提寺的武僧全灭,现在只有族中的部分女人和孩子还有身上有残疾的人因为没有跟着一起上山而幸免于难,但是,当噩耗传来,整个西城都是他们痛苦的啼哭,让人闻之惊悚,他们怎么也不明白,只是带着族人去要个说法,怎么会被直接歼灭?他们代表的是平民,是大烽最庞大的阶级,他们是愚钝的,可是却擅长制造****。
所以当皇帝接到接到消息时,听完以后直接“病倒”了。这件事的源头,又直指长颀,所以就连皇帝,都成了不被人相信能在这个案子里毫无私心之人。
皇帝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病倒”了,这个烂摊子。大理寺几乎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皇帝“在病榻上”嘱托的案子,临走前居然还嘱咐自己多照顾一下那个可怜的庶人……大理寺卿在心中咆哮,“这么得罪人的事随便就交给我,还要提条件,既然还记着那个庶人,您到是自己起来偏袒一下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过这也只能是腓腹了,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恭敬地苦着脸接了案子,上次的妓子案就是自己厚着脸皮推给了京兆尹衙门,这次一案,京兆尹也立马称病了,显然是为了避祸,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可自己还是得接。
这次可和以前任一场官司都不一样,的确是十分难做,牵扯到的太多了,所以即使拿了证据做出了结论都不好布出结果,就算公公正正都有可能被天下认为有偏颇,就更别提现在上朝拦,路上拦,就连吃饭也被拦的痛苦日子了,。
正在吃饭的大理寺卿又被来通传的门子吓得咳嗽起来,“你说谁?谁在叫门?”
被大理寺卿瞪着的门子也吓得腿肚子都在抖,“大人,是国舅爷定国侯府的侯爷啊……”说完后就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愿再抬。
“话说这庶人长颀,可不仅仅是德行有亏了,她死了也不安生,居然还谋划了一场****。”说书人又开始在皇朝活动起来,得意地讲着之前在各处搜集来的消息。
“等等,不是说她早就身子都不能动了吗?哪来的力气谋划这么大的事儿啊?”一个人立即提出反对。其他人觉得有理,也纷纷附和。
说书人故作高深地捋了捋胡子,“那是你们不知道,其实她早在以前就谋划好了这件事,就等着死了以后作呐!”
众人一听又有秘闻,赶紧伸长了耳朵仔细听。
“大家应该还记得今年春天震惊天下的妓子案吧,要是听过小老儿的解析,应该对那场案子很是熟悉了。在那场案子里,皇帝杀了长颀公主的孙子,流放了她的儿子,牵连了她的家人。诸位想想,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呐,长颀公主也是恨急了那位。”算命人向上虚虚指了指,众人跟着点头。
“据可靠的传闻,其实在薛墨被斩杀的那天,长颀就招来了很多江湖人士,想要救出这个嫡孙,可无奈今上早就算到她会有这样的心思,所以也在百姓中安排了人,等长颀的人一动,今上的人就直接冲上去把他们给灭了,这才没有让薛得真真儿的,底下的人也听得认真。
“那天的那场大火,相必诸位也都看见了,而造成这么大伤亡的原因,其实就是这件案子。”有些听到风声的人点点头,表示的确是这样。
“若说这件事的起因,其实还真不是大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菩提庙和菩提寺都是皇家的,但问题是我们未曾见过朝廷给他们钱啊,顶多是赠送几件法器罢了,但是实际上,朝廷还真是一直在管的,只不过给的钱是让一些贵妇人和老爷们以捐香油钱的名义带进去的,至于这样做的理由嘛,自然是为了明面上能好看一点,不至于这么世俗。可是,问题来了,这样做的确是好看了,可是百姓们不知道啊,他们只以为这庙和寺都是靠百姓们捐出的香油钱才维持下来的。这,就是事的一个根源,也仅仅是一个隐形的根源。至于这第二个根源嘛,咳咳,小老儿觉得有点口渴,能否请……”说书人谄笑着看着众人。
众人现在只一门心思投在案子上,所以立即有人上台丢下一把钱,说书人眉开眼笑地收了,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第二,就要讲到庶人长颀了,为什么说她也是一个根源呢?那是因为若是没有她,这场暴乱也许根本就不会生,大家可听说了田,陈,赵,窦,这四家为何上山?”见底下有些人点头,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