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
即墨带着人趁着夜色回奔。
天就要亮的时候,换守的守城兵打着哈欠走上城墙,朝下一望就看见了十几个黑甲卫士队列整齐地站在门口,为的一人刚好朝上看过来,那冰冷的眼神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正在这时,那人胯下马儿突然打了个响鼻,这才惊醒了守城兵,他用力甩甩脑袋,大声朝下喊道,“来者何人?”
即墨缓缓垂下眼眸,没有说话,眼见着别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被派过来的另一个特使云鹄他开口说,“我等都说邵雁辰邵将军的人,如今是回来复命的,我们手上有江军的手令,或者你们也可以去问守城官薛统领,他应该也知道。”
一听对方已经报出了薛统领的名号,守城兵迟疑了一下,才朝着下面再次喊道,“诸位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赶紧朝城门后面专门为要高级别的士兵准备的休息室。
即墨进城之后是少有的沉默,这在跟随他多年的云鹄影卫看来是很不同寻常的。当时邵雁辰他却跟在他身边的云鹄一共有三人,既然昨夜即墨已经杀了一人,所以就只有两人随行了。此刻他们的心里也是忐忑到不行,一方面为死去的同伴感到不值,另一方面也对即墨说的话开始仔细深想,因为如果仔细考虑一下,即墨说的这种可能也未必不会实现。
就在这样一种忐忑中,即墨一行人终于见到了六出。六出向来都是最勤奋的一个,在邵雁辰本来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忙活各方送来的情报了。但是当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的一行人时,还是会有微微的错愕。
“咦,你们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应该城门才刚开吧,是急着赶路了吗?出什么事了?”六出看着他们微湿的衣衫还有裤脚鞋边的泥巴,就知道他们可能是一路赶来的,但是当初今日距离邵雁辰给出的期限还有两日的时间,这是很充裕的,绝对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赶夜路。而且看着即墨的脸,就算是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也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即墨脸上的冰依旧没有融化,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六出一眼,“我要见主人”。
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既然即墨是这样的态度,那也不好强求了,六出立即把他们带到主屋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主人,即墨回来了。”
邵雁辰此时刚醒,他刚要应声但是突然又反应过来紧紧闭住嘴。在这几个人中,他恐怕是最了解即墨的人了,如今是个什么时辰,即墨这般性子的人,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回到这里?不用说肯定是出事了……邵雁辰顾不得穿外衣,就只是披了一个外套就直接出门了。
一推开门就看见六出和他身后站在院子里一行人。邵雁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小六,这是生什么事儿了吗?”
六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这情形肯定是生了什么事,但是即墨从进门以来什么也没说,所以我不知道。”
邵雁辰皱了皱眉,“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会和他单独谈谈。”
六出带着即墨身边的人下去安顿好之后,就看见门口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还有一种想说又不敢说的感觉。
六出见他这副模样就缓缓走上前问,“你可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那云鹄听了这话就立即跪了下去,“总领,请总领救我!”
六出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你什么都还没说,我要怎么帮你?”
那云鹄听了这话之后立即喜极而泣,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六出的脚,“小的前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有一事想问?”
“什么事?”
“我等想知道当初主人派我们三人过去即墨总领身边,可是为了让我们监视他,以保证他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云鹄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
可他没想到听了这话之后六出立即就变了脸色,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踹倒。“愚蠢!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我们主人有这层意思的!主人向来与即墨感情深厚,又怎会生出猜疑之心!主人对我们这些总领和对你们这些云鹄低段位的人向来是一视同仁的,就是对你们,也从未有过这样的龌龊心思,我不知道这样的言论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如果一旦让我现你传播了,小心我直接把你交给刑司。”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同时听见一阵杂乱之声。
“谁!”就在那个云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六出就已经提着剑冲过去了没几下就纠出来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特使云鹄。他直接被六出扔在地上,然后脖子上有一个冰凉的触感。意识到紧贴着自己肌肤的是个什么东西之后,那云鹄就彻底不敢动了。他高举起双手,额上渗出一片冷汗,“总领,我是云鹄五部的侦查云鹄,半个月前以特使云鹄被主人派到即墨总领的身边……”
“那你现在鬼鬼祟祟的是在干什么!”六出拿剑他的脖子,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毕竟对于刚才的事来说,他显然已经触动了作为总领的底线。在这个组织中有很多消息和谈话都是保密的,如果一旦主人有了要保密的意思,即使是作为一个总领,那也是必须要回避的,何况是只是一个云鹄了。偷听这种行为在这里是严禁杜绝的,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人会听见的秘密,将会给未来造成一种多大的震动。要是别人不懂规矩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