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情况的确如即墨所说,邵雁辰搅浑了水,如今烂摊子全要落到他头上了。
即墨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椅子的扶手,看着面前坐着的这几个大族的族长,眼睛滴溜溜的转。
这都已经喝了第四盏茶了,可是即墨还是不见有要表态的样子,而且坐在他身边的镇北将军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样的态度让诸位长老和族长们早就不满了,他们把自己晾在一边的这种做法终于激怒了其中的一位长老。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地喊“将军!我们冤枉啊!”然后就俯身跪下去,那是声泪俱下的痛诉自己族中的子孙是被如何如何的虐待……
那一声的确吓了即墨一跳,他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先闭嘴。”
镇北将军和那几位长老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就连地上一直哭诉的那位都停了下来。
“我说,你们几个有完没完啊,知不知道尊重人啊,在你们面前坐着的,可是手握几十万大军的大将军和陛下亲封的副将军龙熙将军,你们居然就以这种态度来和我说话?而且还那么不守规矩,在我们没有开口之前就先说话了,还真是没教养啊,这副嘴脸和你们的子孙一样,果然欠打。”
在坐的诸位长老和族长,少说也是身份相对来说比较尊贵的人,恐怕在族中和家里众人一般也都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应该还没人对他们这样骂过,所以即墨说完以后竟有了刹那间的沉默。
随后这些人一个个脸色涨红,看邵雁辰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了,即墨笑着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瞪着眼,喘着粗气却不敢说什么的样子,然后拍了拍身边的镇北将军,“将军,您先回去吧,这么的军中事务需要您处理,你在这里陪着这些无用的人干什么,来见他们就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又何必自降身份在这里陪着呢。”
镇北将军抽了抽嘴角,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即墨。
即墨则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交给我这里没问题。
镇北将军就这么半信半疑的离开了,屋子里的那群长老和族长们就快要炸锅了。
“邵雁辰!你不过是一个官员义子,身份又能高贵到哪里去,怎可如此贬低我等!”
“对啊,要是真论起来,你恐怕还没有我们的身份地位高,真可当着这么多年长之人的面如此羞辱于人!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邵雁辰,你欺辱我族中子孙的帐还没有跟你算清,如今竟然连我也敢欺辱,从今以后,我原山李氏跟你势不两立!”
“还有我云河赵氏!”
“还有我……”
等他们都骂完了,即墨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这一系列动作无疑是再次打了诸位的脸,或者是一次严重的挑衅。就在另一波谩骂要再次开始的时候,即墨摆了摆手,“方才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如今也该轮到我来说一说了。”
“刚才的确是我说错了”底下的人脸色刚有缓和,即墨就笑了笑,接着说,“你们这些人,何止是不懂规矩,没教养,简直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道德败坏,你们的存在不会给给国家带来任何一点好处,是啃食国柱的蛀虫,拿着俸禄,又如蚊蝇般吸食着其他人的血汗,你们说我说的对吗,诸位长老?”
底下的众人呆了呆,他们也许是第一次看见别人这样带着一种恶心的感觉评论他们的所作所为。
刚有人反应过来反驳,就又被即墨打断了。即墨指着刑兵署的方向,朗声道,“就在那里,我对你们的子孙上刑施压,他们说出的话,也令我阳春三月仍堕冰窟。是,他们是你们的亲人,所以你们维护他们,保护他们,这都没有问题,但是,你们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还没等上刑,他们就几乎吐露了近一半的罪行。这样的人如果放在疆场上,是不是如果被敌方抓到之后就会立即转判,告诉地方我们的所有信息?我想是会的,他们的确什么都敢做,但是也什么都怕!”
见那些白胡子老头们都闭了嘴,即墨饮了口茶继续说,“你们也许还不知道他们的罪行吧,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们。一共八个人,伤了我镇北军中三百四十多人,其中致使一百多人变成残疾,一百多人无法再上战场。他们都是将士啊!你们知道如果他们不能在返回疆场会有什么后果吗!能上疆场打仗挣军功,才会有军营中放的俸禄哦,才能养活家中的妻儿老小,才能……活下去……但是他们做了什么,听说,那位风大公子,就因为在路上看见一个长相丑陋的士兵,因为讨厌他的相貌,就直接让手下把他拉过来痛打一顿,那个士兵现在下半身基本瘫痪,即使有上好的医药和大夫,以后也很难痊愈,既然无冤无仇,又为何下此毒手!是因为一时间的好恶,风大公子就亲手断送了一个人的前程和他全家老小的性命!我不管吗!我能不管吗!我不该管吗!我如果还不管,那么几位公子是不是就要拆了这军营,杀尽我的士兵!如果我还留他们继续这样作恶,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
这番话说得热血沸腾,其实我屋外已经有很多人在悄悄地抹眼泪。这几家的族长和长老进军营的消息传地很快,那些对这件事非常关注的,特别是那些受害的当事人早早地跑到屋外认真地听着里面的谈话,当然也把即墨的话都听了去,立即就有很多人想到自己身上或者朋友身上的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