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雁辰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一路上基本上不说话,脸上毫无表情的似乎已经不是他了。男侍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大帐里玩儿得十分欢快的邵雁辰,他现在一边疯跑,还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傻子,你才是傻子?为什么会是傻子?我是不是……”
而伊稚胡儿哲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此刻的他喘着粗气,瞪着在自己面前来回跑的邵雁辰,这个大帐里所有的人都感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你来给本王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伊稚胡儿哲终于忍不住了,他指着拼命往后躲的男侍怒斥。
男侍见他已经明明白白的指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大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从……对了,大王我从厄尔瓜吉大人接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男侍提起这件事也是一肚子气,他在怪厄尔瓜吉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我孩子为什么是个傻子……
“那就去把厄尔瓜吉给我找来啊!”伊稚胡儿哲大喊。
“是!”站在这个帐篷最外围的一个侍卫立即应是,然后匆匆而去。
厄尔瓜吉很快就被拉了过来,当贵在伊稚胡儿哲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愕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过来,封赏吗?应该不是,因为自己毕竟还杀了两个副使,即使有功也绝对不会轮到伊稚胡儿哲来亲自奖赏自己的。
现在即使什么都不知道,厄尔瓜吉还是本着原则立即跪下冲伊稚胡儿哲行了个大礼,可还没等他念赞词伊稚胡儿哲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被你送来之后就变成了傻子?”伊稚胡儿哲没打算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了自己想问的。
在厄尔瓜吉到这里之前,伊稚胡儿哲已经叫来了最稳重有名的巫医,经过巫医的鉴定,现在伊稚胡儿哲已经确定邵雁辰就是当年自己遗失的那个孩子。但是巫医还检查出来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邵雁辰的脑子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反正如今他就是傻子一般的存在,这是伊稚胡儿哲绝对接受不了的,所以此事注定要查下去。
厄尔瓜吉听了这话之后反倒是一个晴天霹雳,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思想才开始渐渐明了,逐渐想起了邵雁辰这一路上的怪异行径,此时这个一直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厄尔瓜吉只要一想到如果伊稚胡儿哲认定自己就是那个使他的宝贝儿子变成这个样子的凶手,就头皮麻。
而现在能救自己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推脱,至于替罪羊,那也很好找啊,先现邵雁辰的那一批人自然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所以在伊稚胡儿哲把他解决了之前,厄尔瓜吉立即痛哭流涕的喊“大王,冤枉啊!其实现这个孩子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那些副使啊!是我为了争夺他们的功名特意压制了他们,想独吞他们的功劳!”在厄尔瓜吉心中,毕竟一个抢人功劳的罪名要比起令伊稚胡儿哲的爱子变傻的罪名好太多,至少不会令伊稚胡儿哲就这样气急败坏的杀了自己。
此刻的伊稚胡儿哲的确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之所以他还愿意这样强忍着,是因为怕在这个过程中可能还有能令邵雁辰好起来的办法,如果就这样错过了,那未免太可惜,而且看巫医的态度,显然他也对这孩子的病拿不准主意。
“再去把那些副使给我抓过来!”伊稚胡儿哲怒吼,厄尔瓜吉打了个寒颤。
被安置在旁边一个帐篷里的邵雁辰此时突然又跑过来,在大帐篷里绕了一圈之后站在厄尔瓜吉面前,帐篷外是男侍和巫医的呼唤,而他却恍若未闻,伊稚胡儿哲坐在王座上紧紧盯着邵雁辰的一举一动,谁都没有说话。
邵雁辰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飞的跑到门外抓了一把土,然后蹲在厄尔瓜吉面前,把所有的土都摸在厄尔瓜吉的脸上和身上。
伊稚胡儿哲的眼中先是疑惑,后来茅塞顿开,再看向此刻正玩儿得开心的邵雁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厄尔瓜吉本来也对邵雁辰的举动很是迷惑,但过了一会儿后也想到了是什么,不禁满脸惊骇。
伊稚胡儿哲反倒笑了,“这是被被人埋伏了的那次吧,听说你的部队最后被打的很惨,原来这惨象是这样造出来的呀……”
厄尔瓜吉跪在那里堵成一团,一句话都不敢说,说了便是错,不说……也是错。
很快,那些副使们也被带了过来,他们同样是满脸愕然地跪在那里,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的伊稚胡儿哲和正往厄尔瓜吉身上洒土的邵雁辰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就这样跪了许久,一个副使才战战兢兢的问,“不知大王叫我等过来做什么?”
伊稚胡儿哲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你们看,本王的儿子在做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但都抬起头来看着邵雁辰,在这么安静的时刻和紧张的气氛下,所有的人大脑都开始高运转,终于在片刻之后,有人不可置信的指着邵雁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其他人仔细看着他的口型,读出了两个字,“傻子。”
最快反应过来的人立即连滚带爬地跑到伊稚胡儿哲旁边,“大王,人虽然是我们带出来的,但是厄尔瓜吉立马就到了,我们还没来得及走,功劳和人就都被抢走了啊!”
“可有证人?”伊稚胡儿哲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