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兆伊府衙
“你说什么?皇上要我们查案子?”京兆伊惊喜地站起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精光。
“是……大人,这是卷宗。”衙役颤抖着手恭敬地递上,他脸上的喜色不比京兆尹少。
京兆伊接过,翻了翻卷宗,脸色越来越白突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等仆从跑过来将他扶起,京兆伊才苍白着脸,问衙役,“这是从哪送来的?”
衙役被叫回来的时候一脸茫然,听到这个问题才笑着说,“哦,来送卷宗的自称是大理寺的,他递给我的时候好像很欢喜的样子……”还没等衙役说完,就感觉怀里一重,低头一看,京兆伊大人又晕了过去,衙役自豪地讲述也停下来。
等京兆伊大人醒来叹完气完了脾气,又拿起卷宗翻了两遍,才皱着眉头下令所有捕头立即出动捉拿栾樨苑管家迭菰。
等各方势力汇聚栾樨苑门口叫了门说是要捉拿迭菰的时候,栾樨苑的众人很惊讶,一人抖着胆子站出来,“我们的管家迭菰,已经被大理寺拿走了呀。”
在外面与栾樨苑对峙的人惊愕,短暂的商量后,留下京兆伊的人围住了栾樨苑防止迭菰从这里逃跑,其它号称是来帮京兆伊的家族侍从立即前往大理寺查证。
京兆伊的人一半围住栾樨苑后,剩下一半开始走访莲荷巷的其它人家。莲荷巷是距离官阳道较近的一条古巷,这里也住着不少官不大但关联势力甚多的人家。京兆伊小心地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果然得到了一致答复,今日下完早朝的时候的确是有穿大理寺官服的人进了莲荷巷拿了人。这个答复让京兆伊大人有些窝火,这个大理寺明明都知道今上要京兆伊府来审这案子了,为何没有在送卷宗来的时候把迭菰一道送来呢?现在不是白跑一趟么!
在这里住的大多是靠家族荫补为官的,没多少真才实学,看热闹制造麻烦的功力却是一流的,见京兆伊的人来围了栾樨苑,早就耐不住纷纷派了门房去打听,等打听回来,听门房仔细说了,而且这条街上的门房也都说见过大理寺来拿人了,有些官场油子赶忙呼朋和伴聚在一起,“这里马上就有热闹看了……”
这些人因为荫补,若是没多少成就,是不会有多少升迁的机会的。于是这些人东问西听地就看到了另一条上赶的门路,就是“闹。”民间某地因某官的剥削闹的民不聊生激起民愤,众儒生长坐宫门以求上达天听时,他们就出现了,他们要跟着儒生一起闹,事情大了,今上自然会过问接见,儒生代表的是一种身份,皇帝顶多会交几个代表问问,可若是他们跟着一起闹,代表的却是官员阶层,官位虽然小,但也是官啊,听说参与其中的也有官员,皇帝自然也得叫来问问,如此就在皇帝面前露了脸,等官位有缺口时,再靠家族走动走动,自然也就升了。
如今在家门口生了这等事,他们哪能放过,于是一个个守在家门口虎视眈眈,恨不得事情闹大自己能插句话。
在栾樨苑门前等了约半个多时辰,京兆伊越来越烦躁。从这里到大理寺不远,早该到了。等大理寺的官员被那些管家守卫拖过来时,官员还处在很蒙的状态里。京兆伊睁开小眼睛,挂上讨好的笑开口问,“这位大人,这儿的迭菰是不是该送来我这京兆伊府慢慢审问呀,您看,这也是今上吩咐……”
京兆伊话没说完,就被大理寺官员打断了,“京兆伊大人!迭菰是谁?我们怎么知道,既然这栾樨苑的案子皇上已经交给你了,你让这些人把我拉来作甚!”大理寺官员面色温怒。
京兆伊愣了愣,才斟酌着开口,“大人,您的意思是,大理寺没有抓走迭菰?”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本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大理寺官员拂袖。
京兆伊面色狰狞,转身对着栾樨苑的众人怒吼,“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对本官说谎!快说,迭菰在哪?”
这一声怒吼令栾樨苑众人吓得跪在地上哀声求饶;令即将转身要走的官员吓了一跳;令派人守在这里要听消息的莲荷巷官员眼冒绿光。
这个案子,众人自然是有所耳闻,毕竟牵扯了这朝中的几位权贵,再小的事儿也是大事呐。本以为这案子要像以前那样维护了皇家脸面后均衡了各方势力,然后牺牲了那位姑娘,再给那位纨绔公子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就草草了事了的。可如今,这事儿,好像并不简单啊…..
从小厮门房的回报中,莲荷巷的官员们开始蠢蠢欲动,在家和自家夫人幕僚商量着。
京兆尹的大雷霆也把大理寺官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拉过一个衙役问,“你们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再找谁,关大理寺何事?”
衙役被问得头痛,抬手制止了大理寺官员,“此事说来简单,我们大人不是接了大理寺的那桩案子吗,大人带我们来捉拿此案的重要人证栾樨苑管家迭菰,可是您也看到了,现在人没了,而且这条巷子里的人都能作证人是被你大理寺带走的,可如今大人您却说并不知道咋回事儿,那这个…….”
大理寺官员听到这儿,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嗯,如此说来,确是桩难事。”但是又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样的话,不就是说…..”
此时京兆尹大人一声喊住了大理寺官员,“大人,量这些刁民也不敢睁眼说瞎话。”京兆尹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栾樨苑奴仆。“而且还有巷子里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