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雁辰在想问题出在哪里的时候,居次帐里面突然传出来一阵尖锐的痛呼声。
邵雁辰眉头一皱,终于要开始唱戏了吗……
“终于要登台了啊。”菩提真摩拳擦掌,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菩提真话音刚落,居次帐里声音再起,这一次的声音穿透力更强,也更尖锐。
伊稚胡儿哲从听见第一声的时候就紧张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居次帐附近来回走,他身边的奴仆根本连劝都不敢劝,生怕会殃及池鱼。
“怎么听着那么像生孩子呢……”菩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另一个人身边,牢骚一般说出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然后快闪开。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那个贵族没能绷住,直接开始大笑。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时刻,任何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又何况是这样一声还不算小的笑声呢,所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这边看过来,伊稚胡儿哲盯着他脸色铁青。
那小贵族此时当然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所以立即面如土色地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伊稚胡儿哲缓缓走到他身旁,俯下身用一双森凉的目光看着他,冷声问,“你刚才在笑什么?”
小贵族已经吓得两支胳膊都在打颤了,却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话,“刚才有个人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居次殿下的叫声像……像……”
小贵族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却依旧说不出话来。
伊稚胡儿哲已经等得不耐烦,“说什么了,还不快说!”
小贵族深吸一口气,“他说居次殿下像是在生孩子!”
“放肆!何故辱没我儿!”伊稚胡儿哲气得一巴掌扇过去,把小贵族打得眼冒金星。
伊稚胡儿哲又提起他的衣领,“说,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小贵族仔细回忆了一下菩提真刚才的声音,然后满脸肯定地指着他,“我的王,就是他,刚才就是他说的!”
伊稚胡儿哲的目光看了过来,菩提真和邵雁辰两个人站在那里一脸蒙圈的样子。
对视了两眼,菩提真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脸色涨红,大声回击,“大胆!你在大王面前居然也敢如此放肆!居然就这样毫无证据地污蔑我!我与你离得如此远,说什么你能听见!大王,菩提真问心无愧,若您不信任我,可以问一问我附近之人有没有听见我说这话。”
伊稚胡儿哲询问的眼神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摇头,邵雁辰则是微楞,然后立即摇头,菩提真看了不禁在自己心中感叹,“好演技啊好演技,怪不得敢肖想那个位置!”小贵族见状急了,连忙抱住伊稚胡儿哲的裤脚,“大王,你听我说,当时我听见的那个声音的确就在附近啊!”
伊稚胡儿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若真是在你身后,又是如何回到那个位置的!”他朝着菩提真的位置顺势一指,“难不成飞过去的不成?”
无奈小贵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却没人肯再听他说话了。
“我说你怎么如此恶毒!我不过昨日在吃饭时不小心踩了你一脚,后来你可是在那里对我破口大骂!如今居然还记恨着我,想在这里污蔑于我,你你你……到底是何居心!”菩提真双手掐腰,一副要告恶状的样子,其他人听他这样说了,也对小贵族一点同情也无,伊稚胡儿哲顿时食了所有好感,所以就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再不理会他的无助眼神,淡淡地说了一句,“送回去,永世不得再入王廷草原!”
这样的处决可谓是大快人心,也彻底断送了他的政途,简单来说,就是彻底完了。
小贵族被拖下去以后,邵雁辰忍不住小声问,“他可是得罪过你?”
菩提真咧嘴一笑,“他曾经扬言要娶我家阿花。”
“哦~”邵雁辰了然,阿花,菩提真表白了三百零三次的草原女子……
“哦对了,他太爷爷还抢过我家太奶奶。”菩提真又加了一句。
“哦。”邵雁辰翻了个白眼。
“可是我听说他哥哥是个厉害人物,若是他回去了,再把他哥哥换过来,会不会直接打死你?”
“不会,我见过,不过是个莽夫,半点脑子没有,如果他们家真的把那个给送过来了,那我绝对不会这样对他的,毕竟这个年头,当个傻子也挺不容易的……”
邵雁辰露出一个复杂的眼神。
“我可是很善良的,我不会动他,其他人也一定会把那个大傻子推火坑里去的。”菩提真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邵雁辰开始闭上眼睛,绝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菩提真,他的想法永远天马行空,反复不定,好像没人能猜得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拥有这样的能力,恐怕也是老爹愿意忍痛把他送到这狼谭虎穴里来的原因吧,毕竟谁也不知道,本身就具备的这些能力,再加上政治漩涡的浸润,他究竟会长成什么样子……
有的时候,邵雁辰真的很庆幸这些连自己都不敢完全征服的人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不用于这些绝顶聪明的人战斗,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小插曲过去以后,居次帐门前再度恢复了冷清,每个人都不苟言笑,脸上多了一丝严肃,其实很多人心如明镜,知道刚才不过是一出戏罢了,参与其中的人有些惶惶不安,但是也很快进入新的状态,既然都已经参与了,那接下来就只有彻底毁灭了……结仇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和解,而是灭族……
刚才一直处于旁观者角色的人心中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