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大孤涂殿下在外求见。”男侍回到议事堂,挑了个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赶紧给他通报。
扎澜太可以说是草原上的一个异数,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说完全取得了伊稚胡儿哲的信任,接下来的种种嘉冕和封赏接踵而来,虽然之前曾破天荒的被赶出去一段时间,但是又立马回归了,而且丝毫不影响伊稚胡儿哲对他的宠爱,现在所有人都在紧盯着这个后起之秀,想看看他下一步将会达到一种怎样的位置,面对一个王位强有力的竞争者,没有人会带搭不理,全都上赶着要得到他的垂爱。
男部自然也是这样,草原上是没有太监的,只有各个级别的奴役,能做到男部这个位置就可以说是那些奴役梦寐以求的最高点了,他已经享受了半辈子的幸运,所以更想牢牢抓住所有机会,扎澜太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哦?他来这里做什么,有事吗?”议事堂里的气氛已经降到冰点,伊稚胡儿哲也急需破冰,所以立马将话接下去。
“这个奴才不知,只是看大孤涂殿下好像很急切的样子。”
“嗯,那便叫他进来吧。”
“大王不可!议事堂是什么地方,在还没有对提议作出决定的时候,怎么可以随便放外人进来?”一个贵族立即站起身高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其他人虽然没有直接站出来说话,但脸上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伊稚胡儿哲脸僵了僵,“扎澜太是我的儿子,他不算外人。”
“可他的到来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决定,而且坐在这里的都是长老,要商量的事也跟他有关系,大王,宠爱不能至此啊!”
“这件事跟不跟扎澜太有关系还要另当别论,你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长老的设立关系到我的决定能不能顺利下达,但是你们还管不着我的家事!”
“君王无家事,皆是天下事。”坐在边角上,一个一直闭目养神的长老突然睁开眼睛,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伊稚胡儿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有一个一直持中立态度的长老见事情又要继续僵化下去,硬着头皮出来劝说,“这样吧,我先出去问问他是来干什么,若是触及到我们所说的话题,咱们再另当别论。”
所有人都沉默着,但这位长老已经习惯了,有的时候沉默就是一种肯定。
长老出去了,他在帐篷外见到了一脸紧张模样的邵雁辰,这令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在以往的时候,无论是遇到什么事,邵雁辰都给人一种沉静内敛的感觉,好像大势已在自己掌握之中,所以当看到他脸上露出这种焦急感觉的时候,长老下意识的就猜到可能有些不好的东西要生了。
“大孤涂殿下。”长老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走过去,“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扎澜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是来认错的。”
长老心中一动,“哦?不知道大孤涂殿下要来认什么错啊?”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我的话,可能左贤王殿下也不会就此失踪,直到现在还生死未卜,都怪我,当时见到那些人的时候怎么就没多问一句!”邵雁辰满脸悔恨之色。
“这……”
“这件事的起因在我,左贤王殿下却因此受苦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想跟父王认错。”
“额,殿下请稍等片刻。”长老又匆匆回了议事堂,跟众人说明了情况,不过其他人听了也是一阵沉默。
“我儿有心了,这件事要真追究起来的话,恐怕还要怪我,如果不是我把扎澜太突然送出去,那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生了……”伊稚胡儿哲忽然也开始自责起来。
其他人更不好说话了,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刚才出去的长老只好再次站出来打圆场,“我觉得既然大孤涂殿下要说的也是这件事,那不如把他叫进来问问他的看法和了解到的东西吧,毕竟这件事跟他有直接关系,而且当初也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些人,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有追到的也说不定啊。”
剩下的长老依旧没有说话,伊稚胡儿哲点了点头,“那就让他进来吧。”
邵雁辰进来的时候就感觉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
见没有人说话,邵雁辰就先开口了,“父王,我自己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来给你道歉。”
“哦?道什么歉?如果只是为了当初不该让博古志去接你这件事而道歉的话那就不必了。”
“这只是其一,后来出事以后,我仔细想了想,又问了身边的一些人,最后找出来一个疑点。”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你说,什么疑点?”
“当初那些人把父王的敕令交到我手上的时候眼神似有躲闪,而且时不时的瞟一眼西边方向,我当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所以就没有仔细看,只是为了大王的敕令感到十分欣喜。”
“西边?”伊稚胡儿哲瞳孔一缩,似是想到了什么其他东西?其他长老也变了脸色。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要与长老们再商议一下。”扎澜太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伊稚胡儿哲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扎澜太乖巧的点了点头出去了,他走了以后议事堂里就像翻了天一般开始吵闹起来。
“我就说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都已经被关了这么久居然还敢出来闹腾,早知道,当年就该直接杀了她!”
“现在杀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