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怎么也没想到,胡神医居然会说着说着自己的年轻时代就带出了袭裾的一些过往。
“当时我看这女娃娃真的是过得很苦的样子,头黄,脸上也是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经常吃不饱饭的样子。”胡神医摇头晃脑的感叹了几句,“后来我就回去把我辛苦存下的一些粮食煮了然后端出来给她吃,她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意识,那些饭根本就喂不进去,没办法后来只能又去别人家换了一些羊奶,才总算喂进去了一点。”
六皇子已经沉默了很久了,甚至在胡神医停下的时候也没有插话,这一段是属于袭裾的故事,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
“好在那女娃娃的吸收能力也是很强,一碗羊奶喂下去以后,两个时辰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我提前给他煮好的饭全吃了,你是没见过的狼吞虎咽的样子哟,跟这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只能不断的拍着她的背,让她慢点吃,但是她根本不听,就像别人要来抢她的东西一样。你不知道我当时看的那个心疼啊,我也有孙女的,只不过还没活到她那么大就夭折了,我那孙女曾经丢过两天,后来从一个人贩子窝里找回来的,回家以后只知道吃东西,什么都吃,而且吃得飞快,她当时那个样子就和我的声誉几乎是一模一样。后来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是一个如此,进退有度的孩子,虽然在我家时谁吃相难看了一些,但吃完以后就四处看了看我家的状况,第二天就辞别了,说是要去找她爹爹了,但是我知道她的意思,分明是不愿意再拖累我们而已。”
“不过真是没想到要在这里再遇见那个丫头,我说你可得好好珍惜她呀。”胡神医突然拉住六皇子的手,用一种无比认真的神态对他说。
六皇子笑了笑,然后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实在是受过太多苦了,我真的不忍心让她再受半点委屈,虽然我并不是他的家人,却也算是半个家人了,我们在彼此最无助痛苦的时候帮了对方一把,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她一直很感谢你。”六皇子终于回应了一句话。
“哦,是吗?”
六皇子点点头,“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当初没有神医的话,他可能早就已经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呵呵,这个丫头从来都是,把恩德看得非常重的,说实话当初在宫门口我遇难的时候,都没有认出她来,可是她却一眼能认出我来,经过了这么多年,大家都变化这么大,所以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记得我的。”
第二天
“我说的那些你可都记住了吗?”六皇子有些不安的看着坐在马车里的袭裾,紧张的拉着她的手。
“都记住了,你都已经嘱咐过我四遍了,我实在记不住的话,我不就成傻子了,你放心吧,五皇子殿下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说我你现在还是陛下认可的儿媳,就是以前,作为一个女官我可也是备受尊敬的。”
“嗯,我从来都知道你可以的,我会一直跟着你,要是出了事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啊,不要自己硬扛,也不要用自己的心去揣度兄长的心思!”
“嗯嗯,好了,我要出了,可若是这个时间再不走,那就赶不上早间开放的宫门了!”
六皇子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抽回了手,然后迅朝身后后做了个手势,就骑上马朝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袭裾穿着正装的坐在马车里,抽出怀里准备好的手绢,在自己的手上狠狠擦了几下,然后随手扔出窗外,脸上一片冰寒之色,六皇子的动作越来越亲昵了,看来是时候该想个办法阻止他进一步靠近自己了……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的行驶着,因为马车上镶着宫廷的印记,所以百姓远远看见就避开了去,道路十分通畅,五皇子住的府邸离皇宫也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袭裾跳下马车,带上身后的两个宫女,就直直的走了进去,守在五皇子府邸门前的几个侍卫立即拦住她,冷着声问,“来者何人!”
袭裾不卑不亢的回答,“准六皇子妃。”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不仅是侍卫脸上一脸愕然,出来的时候,跟着的那两个宫女也十分惊讶。他本以为时漪会报出自己的官身,却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说出了连皇帝都还没确定下来的一个身份。
“你……稍等,容我等进去通报。”
袭裾点了点头,大方的答应了。
不一会儿侍卫就跑回来了,然后脸色十分古怪的说,“我家殿下说从未听过自己弟弟有了准王妃,并不认识阁下,还请姑娘回去吧。”
这个回答无疑是十分打脸的,就连那两个宫女也觉得十分丢脸了,可是袭裾却依旧是那副傲娇样子,她只是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然后交到侍卫手上,“把这样东西交到你家殿下手上,然后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侍卫显然已经不愿意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跑腿了,但是无奈在碰到这个女子凌厉的眼光以后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然后只能无奈的又拿着手里的东西跑进去了,这一次再出来的时候表情更加古怪了,他爸刚才拿点吃的东西还给袭裾,“我家殿下说了,让你进去。”
两个宫女对看一眼,然后各自垂下了头,袭裾昂挺胸地带着人走了进去。
等她们走远了以后,站在门口的另一个侍卫问刚才的人,“他给了你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用一个小包包着呢,只不过我把那东西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