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所有事都在有序进行的时候,寅时,一个云鹄带来的消息,将这所有的平静都打破了。
“你说什么!”邵雁辰紧紧盯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云鹄,震惊难以言表。
“主人,这是淩涯总领托人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丑时的时候,皇帝就来了,他们已经无法脱身了,怕打草惊蛇,可能直到现在还被困在里面呢。”云鹄深吸了一口气,把这段话完整地说完。
邵雁辰一掀被子,快地穿戴好,对还在候命的云鹄说,“去找六出,叫他马上来见我!”
云鹄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从听见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马不停蹄地疾奔,等到了戚府,又应付完守在邵雁辰门前的云鹄盘问,这才立即去敲了门把具体情况汇报给邵雁辰,真是一刻也不敢懈怠,生怕晚了一步,里面那位总领就暴露了,那么整个云鹄和影卫这些前白阳王府的势力,就都别想存在了。
六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邵雁辰正指挥着十几个云鹄。进门之后,就找了个角落站着,静静听着邵雁辰的布局。
“辛梧,你去调动所有能在宫里调动的势力,唤醒各位娘娘,尤其是皇后,让她们知道皇帝不在宫里了,煽动她们,一定要让她们闹起来。”
“孙俊,你去与所有的谏臣门房上交涉,“不小心”得说漏嘴,让他们知道此时的菩提寺里非比寻常,最好说得真实一些,让那些大人们也听见。”
......
等邵雁辰一一吩咐完,所有人都立即领命而去,六出这才上前,“主人,我们做什么?”
邵雁辰看了看窗外透进的一缕晨光,“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
寅时末,未央宫
“贤琴姐姐,你快去歇歇吧,今儿我起得早,我来候着吧。”皇后寝宫门前,贤棋拍了拍正在打瞌睡的大宫女,轻声说。
贤琴一看是贤棋来了,打了个呵欠伸了伸腰,小声问,“你今日可真够早的,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多谢你了。”
贤棋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不碍事的,醒了就睡不着了,就提前过来了,现在寒气重,姐姐你快回去歇息吧。”
贤琴笑着走了,贤棋笑着挥了挥手,等贤琴的身影渐渐远去,贤棋收了笑,攥了攥手里的东西,推门进去。脱下丝履只穿着罗袜走在上好的地毯上,慢慢走到香炉旁边,掀开盖子,将手中的香快丢了进去,然后再盖好盖子,快步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刻,屋里就有了传唤声,贤棋赶紧推门进去,就看见纱帘后,皇后已经坐了起来,抚着额头呻吟。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贤棋边喊着边快走过去。
“我觉得有些头痛,还做了噩梦,怕是有些伤神了。”皇后漫不经心地回答,抬头看见是贤棋,就接着问,“怎么是你,我记得今晚不是贤琴当值吗?”
“是奴婢起得早了些,就提前过来了,贤琴姐姐吹了风,也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娘娘,要不请太医来看看吧。”贤棋怕她再问,赶紧将话头引回来。
“这点小病,还请什么太医,要是碰到这这样的小病就去请,那太医的腿也该跑断了。”皇后漫不经心地说。
贤棋笑了笑,“是,娘娘,是奴婢小题大做了。”
“这就睡不着了,那服侍我就起来吧。皇帝在哪儿,该起了吧。”皇后站起身,贤棋给她穿衣服。
“这......皇上在哪奴婢不知啊。”贤棋一边给她系扣子一边回答。
“不知?什么意思?”皇后立即拂开贤棋的手,威严地盯着她。
贤棋赶紧跪下,“娘娘,昨晚敬事房的恶人没来汇报,我们也不敢去问,怕惹恼了他们。”
敬事房的人向来是让这些宫里的女人又爱又怕的,他们来了,就说明皇上的宠幸就要到了,他们不来,妃子们就要往那里交孝敬钱了,牌子就那么几个,要是放在显眼的位置,皇帝可能会多看几眼的。皇后,作为皇上的女人之一,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现在的皇后年纪太大了,人老珠黄,也愿不费心去做那些无用的事了,但是敬事房还是每天都来的,毕竟作为一个正妻,总有权利知道丈夫跟哪个妾睡的吧。
“荒唐!何来不敢!你堂堂一个皇后身边的二等宫女,怎么就不敢去问了。”
“娘娘,您有所不知啊,现在他们太嚣张了,我有一次去御膳房给娘娘端燕窝,听见有位公公说,您要是就此断了份例,以后跟皇上多说几句不该说的也是应该的,为了不惹到他们,以防他们给娘娘找麻烦,我们哪敢去催啊。”贤棋说得声泪俱下。
皇后脸上是满满的震惊,满满回过神之后,一甩袖子,怒斥道,“去传,喊他们过来!我倒要问问,谁敢给我这个后宫之主不痛快!”
贤棋立即跑出去了,皇后在屋子里生着气等待。
卯时
未央宫里已经做了十几位身居高位的妃子,以皇后为,分坐两列。中间的过道上是被绑来的两个白白胖胖的敬事房太监,他们的身上已经到处都是伤痕,贤棋拿起炭盆里烤的通红的烙铁吹了吹,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举起来慢慢向着两个太监靠近。
旁边的妃子们看得开心,在座的谁没被这些恶心东西吞过银子,在这看着都不过瘾,要不是那些繁琐的规矩,她们也许会站起来拍手叫好。
“还不说吗,皇帝到底去了哪里?说了,还能留你们一条命。”皇后放下茶盏,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