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山崩地裂、响彻苍穹的战争巨响中,蒋纬国意气风发地放声长啸。
蒋纬国有足够的资本如此“得意忘形”,因为他的南京城、他的南京军依旧一点儿都没让他失望,站在高处举目凝望着南京战场,到处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壮观恢宏的战争画面:一bō_bō炮弹、曳光弹、照明弹呼啸纵横地掠过战场上空,划开蜘蛛网般交错发光的弹痕尾迹,火球遍地开花,地动山摇,笼罩夜空的团团乌云被火光映照得犹如火烧云,紫金山、雨花台、北崮山的山脚防线上狂飙爆发着一圈又一圈炙热炫目的弹火白光,那是无数枪械扫射开火时形成的密不透风的火力网,而紫金山、雨花台、北崮山的半山腰间更是烈焰翻腾,中小口径火炮犹如雨后春笋般咆哮着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火舌,暴风骤雨般的枪弹炮弹以万箭齐发之势倾泻向涌来的日军,射杀轰击得日军活像被放在工厂流水生产线上并被倾入绞肉机的一窝窝活猪,火海与人海猛烈相撞后,爆发开无数的闪电雷鸣和红云般的血雾,这个场景让蒋纬国忍不住想起了后世美国大片《星河舰队》里联邦军与虫族大军展开疯狂厮杀的画面。
“撑得住吗?”蒋纬国打电话给前线的各师长、旅长、团长。
“撑得住!没问题!”
“完全没问题!”
“小鬼子来得越多越好,弟兄们才能狠狠地大开杀戒!”
“我团今晚目标是要创下一比十的战损战果比例!”
军官们无不豪气冲天、信心十足,言语间毫无惧色怯意,唯有尽情杀敌的亢奋激昂。
“今晚的鬼门关前又要鬼满为患了。”刘峰岭笑着开起玩笑。南京军最担心的就是日军放弃攻打南京,最希望的就是日军全力进攻南京,最最希望的就是日军使用人海战术。今晚,日军再次使用上人海战术,南京军求之不得,因为日军的人海战术最有利于南京军杀伤日军。
蒋纬国再次笑了,他感到志得意满,他想唱歌,情不自禁间,他哼起了后世的那首《萨瓦迪卡》,旋律不变,歌词则被他随心即兴地改得面目全非:
“…萨瓦迪卡,让你蛋疼的必杀;人见人爱,谁说小鬼子不可战胜;花见花开,老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火力全开,整个战场快被我掀翻;就是现在,热情被我点燃,让你看到,这场战争的新过程,一路狂飙,鬼子死人死人,噢哦;…”
站在蒋纬国身边的史迪威、柳无垢、孙涛等人都一头热汗地看着自娱自乐中的蒋纬国,奋战中的南京军官兵们确实是“火力全开”,惊天动地的战火确实几乎掀翻了整个南京战场,冲锋的日军或犹如收割机滚轮下的庄稼般成片成片地被南京军的机枪群火力网射杀倒地,或在进入雷区后被炸得断肢横飞,或在铁丝网前裹足不前并被弹火劈头横扫,或集体跳崖般滚滚不断地失足摔进南京军阵地前的护垒壕或陷阱坑里,继而被壕坑内的木桩竹棍刺成一串串血流如注的人肉串,或被雨点般的迫击炮弹、掷弹筒炮弹炸得血肉横飞,或在飞雷炮的怒吼声中被炸得七窍流血倒地。
蒋纬国继续摇头晃脑着:“…我就喜欢冒险,胆小鬼给我靠边,别挡我的视线,让我把理想实现;我就偏要犯贱,要对手们都看见,我嚣张的气焰,打倒邪恶的一切,就要这感觉。…”
南京军各阵地前很快就不折不扣的尸积成山、血流成河,丧命的日军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堆积在一起,大部分日军都死无全尸,肢体断裂、脑袋粉碎、内脏横流,受伤未死的日军伤兵在尸山血海里挣扎着、蠕动着,发出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后续日军踏着遍地肉泥血泊继续前进,一轮紧接着一轮,完全没有间隙,山下的野地上铺满了倒在南京军火力网里的日军,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到处是血肉横飞、尸骸累累之状。正如萧爻等人预料的那样,日军并未使用本土军人展开这种密集型冲锋,冲在前面的是以朝鲜籍日本兵为主体的第27、第28、第29师团,其后是台湾军第1、第2旅团,最后是日军本土军人,日军赶着台湾军冲锋,台湾军赶着朝鲜军冲锋,并且朝鲜军和台湾军的每个联队都特地补充了一个日军大队,充当压阵的督战队。攻击时,朝鲜军和台湾军在前面,日军督战队用机枪在后面威逼,强迫朝鲜籍日本兵和台湾籍日本兵“只准前进不许后退”“哪怕死也要死在冲锋的道路上”。尽管退无可退,身后就是机枪阵,大批朝鲜兵和部分台湾兵在开战一个多小时后还是精神崩溃了。第27师团第27步兵搜索联队第3大队的上等兵高木正雄在此战后描述道:“…南京城根本就是人间地狱!尽管在报名参军前我热情激动地用针戳破手指写下血书‘我既然身为日本人,自当以义勇奉公的精神与气概一死报国,为大日本帝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