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了一个多月,付出包括一个旅遭到全歼的惨痛代价,再加上深谋远虑、呕心沥血的策划和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实施,南京军终于在湖西战场上迎来了胜利曙光。
苏军总指挥科涅夫是一个用兵作风谨慎沉稳并且十分精明的军队指挥官,此战爆发前,他敏锐地意识到,己方虽然在兵力、火力上超越南京军,但不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如果他有百万大军以及上千辆坦克、上千门重炮、上千架飞机,他自然不会展开防御,必然展开全面大进攻,但他本钱也有限,苏军七成乃至八成的军力都在东欧战场上,所以他也不具备足够资本展开战事,加上他负责的东方军区地域辽阔,很容易顾此失彼,因此他采取的战术是“防御性进攻”,虽然包含着一定进攻,但在本质上还是防御的,通过防御战、持久战、消耗战、局部进攻战以打击南京军。对此,南京军别无他法,因为强行进攻的话,苏军据城据险坚守,南京军必定损失极大、战果轻微,但是,这场战争的局势又规定了南京军必须是进攻的一方,苏军打防御战,南京军不能同样打防御战,所以南京军采取的是“后退决战”策略,即转攻为守,引诱苏军全面攻击和追击,把苏军从其原先地盘里引出来,引到南京军地盘里,最终全面转守为攻,展开大包围、大聚歼。
为了实现引蛇出洞的目的,南京军高层们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前线南京军官兵们更是投入了大量的鲜血,终于在9月9日夜晚时取得了初步成功。东方军区的苏军原计约七十万,眼下约十五万在新西伯利亚一带,约二十万死伤损失于先前的鏖战中,还有几万游离于战场外围,剩下的约三十万主力全部被南京军堵在了切城以南的广大野地里。本来,中苏战争前,科涅夫对切城以及切城附近以及切城后面的图伦、下乌金斯克、布拉茨克、泰舍特等十多个中小规模的城镇进行了苦心经营的建设,全部建成了军城据点,从而形成一个“军城据点群”,东方军区的苏军以此为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南京军几乎无法攻破,可眼下,苏军主力倾巢出动,都被南京军引诱到了切城以南数十公里至近百公里的荒郊野地上,使得苏军无险可依,并且后路断绝(切城是苏军这个“军城据点群”的最前沿据点,此地被南京军夺取后,整个据点群都陷入瘫痪了)。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这个情况下,库兹涅佐夫仍然不愿放弃对南京军第99师的聚歼,即便南京军第77师已经于9月9日攻克苏军后方的列成,包围南京军第99师的苏军仍然在维持着对南京军第99师的围攻。事后分析,库兹涅佐夫如此行为的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他高估了苏军的实力、低估了战局危险程度,他认为苏军可以先吃掉南京军第99师再回头打败南京军第77师,所以他想要“鱼和熊掌兼得”,二是他害怕斯大林,他在斯大林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以完成任务(其实当初做出保证时,库兹涅佐夫也心里没底,但他太畏惧斯大林,所以只敢说好听的话),如今不但鸡飞,并且还要蛋打,他彻底地骑虎难下,所以妄想全歼南京军第99师从而将功补过。
直到9月11日,也已经意识到巨大危险的库兹涅佐夫才在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地放弃对南京军第99师的围攻,开始全面后撤,但他已经把时间拖了两天两夜,失去极度宝贵的最后生机,在这两天两夜里,南京军第77师已经在切城构建工事、严阵以待,通过空军的运输机群得到了大批弹药补给,同时,南京军后续的五个师也突然加快速度,横穿蒙古高原,比苏军预想的提前三天进入湖西战场参战,使得湖西战场上的南京军一下子增加了十三万余兵力,极大地补充了南京军的进攻力量,同时也让苏军彻底地跌进了万劫不复的覆灭深渊里。
第、师一开始是故意放缓速度,从而降低苏军的戒备,此时时机已到,五个师立刻星夜兼程,大大地加快了速度。五个师抵达湖西战场时,所有南京军官兵一起发出雷动般的欢呼声,汉语欢腾响彻云霄。
9月12日,南京军的大反攻开始了。
“局势已经全面地倒向我们了。”杨杰兴奋地说道,“只要第77师守得住切城就行了,切城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软肋。”
“守得住,当然守得住。”蒋纬国非常有信心。
“接下来,我们要开始反击,但不是全面反击,要有目的地赶,把苏军往安北驱赶。”萧爻在炮兵说道。
蒋纬国想起来,安北还在苏军手里。
苏军完全被南京军堵在野地上,对于南京军而言,“事情就好办了”。南京军的天炉战法开始被付诸行动,熊熊的炉子里,苏军苦不堪言。天炉战法的原理并不负责,根据薛岳原话进行描述就是:“在预定之作战地域内构成纵深网状据点式阵地,配置必要之守备部队,以伏击诱击截击堵击侧击尾击等诸手段,逐次消耗敌力挫其锐气,然后于决战阵地使用优越兵力,实行反击及反包围,予敌以歼灭打击,盖为后退决战办法,因敌之变化而变化之歼敌制胜新方略,如炉熔铁”。这个战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考验到部队的训练程度和坚忍能力,以及指挥官对部队的驾驭统筹能力。在原先历史上,薛岳的天炉战法并不是百试百灵的,除了日军强大、国军实力不足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国军缺乏真正的训练有素的部队。后退决战,先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