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委会武汉行营的办公大楼里,张继正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着,在问了一个又一个人后,他终于在大门口找到了他想找的人。萧爻拎着公文包正在走进来。张继正连忙迎上去,叫苦连天:“军师!你可算来了!我都快急死了!”萧爻此时的职务是军委会武汉行营参谋处处长,但蒋纬国一直管他叫“军师”,因此蒋纬国身边的人也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管萧爻叫“军师”。
“嗯?又找不到他了?”萧爻立刻就明白了。
“是啊,怎么找都找不到。”张继正急得抓耳挠腮,“日本人那边派来好几个高层代表,为首者是重光葵和山本五十六,说是新年拜访八哥,另外还准备了几份新年厚礼要送给八哥,可我根本找不到八哥。”
“知道了。”萧爻表情波澜不惊地点点头,“你先安排重光葵和山本到会议室里招待着,三十分钟后我把他带过来。”说完,萧爻回头走出办公大楼,坐上外面一辆德国产的银白色保时捷牌汽车。这辆定制版保时捷是蒋纬国的,但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希特勒在去年十月六日送给蒋纬国的生日礼物{蒋纬国生日是十月六日}。看到萧爻上车,正在车子边守候的蒋纬国卫队长孙涛也钻进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然后转过头看着萧爻:“军师?”
萧爻点点头。
孙涛心领神会,立刻发动汽车,轻车熟路地开向郊区某地。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郊区一栋三层西式别墅的门口,蒋纬国的副卫队长陈明正在门口,在看到萧爻来了后,他立刻笑着打开铁门。萧爻下车,穿过别墅庭院,走进别墅一楼客厅里,然后拿起客厅里桌子上的一部电话:“是我。”
电话里传来了蒋纬国微微喘着气的声音:“军师?”
“嗯。放心,我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你那几个正牌女朋友或未婚妻之一,我和孙涛、陈明的嘴巴都很严的,更加不会出卖你的。”
“废话,我当然相信你了,否则怎么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你?好吧,既然你亲自过来了,肯定有重要事情,我五分钟后下来。”
萧爻哑然失笑地挂上电话,然后坐在客厅里等待着。
一会儿后,蒋纬国一边穿军装一边叼着香烟地急匆匆地跑下楼:“军师,我真的服你了,为什么你每次都来得这么巧?你是不是有坏人好事的特异功能?”
萧爻左右打量着这里:“又换地方了?我记得你送给李香兰的是一辆粉红色的德国产奔驰,为什么庭院里停着的是一辆天蓝色的美国产凯迪拉克?这里的女主人不是李香兰吧?”
蒋纬国坐在萧爻面前,笑着举起双手:“首先,我要声明一下,这栋别墅不是我挪用公款买的或修建的,是犹太人送给我的;其次,这里的女主人是谁,属于我的隐私,无可奉告。”
萧爻点点头:“犹太人?那就不奇怪了,犹太人不喜欢德国人,自然也不喜欢德国汽车,最近跟你走得很近的、漂亮的女性犹太人是谁呢?嗯,有了,这位女子既漂亮又聪明,以前在美国好莱坞当过女明星,同时还在无线电通讯方面颇有天赋和造诣。我记得我们跟德国人还有犹太人联合进行着一项新式武器的研制工程,叫做‘遥控制导炸弹’和‘遥控制导鱼雷’,这种炸弹或鱼雷的弹体内安装着一种无线电接收器和一种火箭动力系统,当它们被飞机投掷出去后,飞行员通过手中无线电发射器对其进行遥控制导,不断地修改它们的飞行弹道轨迹,从而大幅度提高其命中率,该研制工程里有一位非常令人瞩目的女性犹太科学家,芳名叫做海蒂·拉玛,今年二十九岁,我想,这里的女主人就是那位海蒂·拉玛吧?”
“军师,我觉得你打完仗了,完全可以退伍然后改行去做私家侦探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你就不能‘难得糊涂’吗?”
“我是为你安全着想。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个海蒂·拉玛一直是在主动接近你吗?”
“军师,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纯情小处男,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嘛?她肯定是得到了以色列高层的授意,说不定她还是‘沙亚’{以色列情报组织摩萨德的前身,此时已经存在}的成员。以色列高层派她主动接近我,对我投怀送抱,无非是出于两个目的,一是可以让犹太人跟我把关系弄得更亲近一点,政治联姻嘛,二是从我身上刺探情报,看我有没有暗藏着不利于以色列或犹太人的打算或计划。我是无所谓的,第一点,我也希望能跟犹太人搞得更亲近点呢,第二点,我从来就没有对犹太人搞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类的想法。”蒋纬国长长地叹口气,一脸沉痛,“军师,我其实是身不由己啊!你想啊,我要是拒绝海蒂,以色列高层肯定认为我不是真心诚意地跟犹太人做朋友的,那会给中犹关系以及中国的利益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啊?因此,我只能委屈自己、为国献身了。我发毒誓,真的是她主动的。”
尽管萧爻是一个古板严肃的人,但也忍不住被蒋纬国最后这番话搞得无可奈何:“嗯啊,你说得确实很对,为国献身,所以,日本人送女人给你,你要来者不拒,犹太人送女人给你,你也要来者不拒。只是…”他话锋一转,脸色也变得严肃和凝重起来,“主任啊{蒋纬国的此时职务是军委会武汉行营主任},你我共事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还是很了解的,你一直都是一个充满热血、魄力、智慧、抱负、信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