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一名通讯军官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中途岛发来例常信号并且解释先前只是因为岛上无线电通讯设施出了故障。”
哈尔西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尼米兹也感到如释重负:“只是虚惊一场,那就最好不过了。”他这样说着,但心里却隐隐约约地产生了一种不安。
北太平洋中部,长空无垠、大洋无边。夜幕笼罩,星河璀璨。
万里波涛间,一支队列森严的舰队正在全速地劈波斩浪,犹如一座移动着的海上钢铁小镇。该舰队正是中国海军第2舰队(航母舰队),虽然该舰队的实力只有此时中国海军的一半左右,但依旧气贯长虹、雄壮威武,这支舰队也是中国海军近百年来走向大洋时最庞大鼎盛的阵容了,只见舰队中,“南京号”、“武汉号”、“北平号”、“西安号”这四艘航空母舰宛若四员战将坐镇中军,三十多艘巡洋舰、驱逐舰以众星拱月之势严密地环绕在四艘航母的四周,在后方还有三十多艘大型运输舰船包括十多艘万吨巨轮,共同汇聚成排山倒海的气势,而在舰队四周的海面下,数量众多的潜艇犹如虎鲨狼群般游弋出没着。
舰队旗舰南京号航母的指挥室里,舰队司令徐祖善、副司令袁方乔、参谋长欧阳四海、副参谋长种俊楚等十多名高级军官无不神色凝重地紧张忙碌着,现场同时还有一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异类”,正是舰队的总顾问兼“引路人”、日本海军联合舰队首席参谋黑岛龟人。黑岛龟人很清楚自己此时的微妙处境,因此很少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负责自己的带路工作,不过,他此时隐隐地发现,舰队航线和航向似乎有点偏差。
“司令官阁下…”黑岛龟人走到徐祖善身边,迟疑了一小会儿后开口,“舰队的航线和航向是不是出现误差了?我发现经纬度并不对,距离当初我们奇袭夏威夷时走的航线出现了越来越大的偏差。”
徐祖善、袁方乔、欧阳四海、种俊楚等人一起看着黑岛龟人,目光和表情都有些古怪。欧阳四海笑了起来:“黑岛,你该不会认为我们真的要从头到底地重走你们当初的路线吧?”
黑岛龟人顿时惊疑不定:“欧阳将军,你们难道…”
欧阳四海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冷笑:“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你们在暗中向美国人通风报信,让美国人在航线上守株待兔,我们岂不是死得窝囊至极?听好了,我们之所以把这项计划向你们日本人开诚布公,是一种没有选择的无奈之举,我们要是不告诉你们,当我们的舰队开向太平洋时,必然要通过你们日本人控制的海域,继而必然发生误会,我们可不想把我们的宝贵实力消耗在你们身上,只好把这项计划告诉你们,也算是让你们正中下怀,当然,我们知道,这么做是非常危险的,你们日本人向来两面三刀、见风使舵,万一你们一方面信誓旦旦地保证协助我们、配合我们,一方面又向美国人通风报信,怎么办?我们有自知之明,我们实力大不如美军,你们要是通风报信,接下来的战斗不会是两败俱伤,而是美军全歼掉我们,我们跟美军打个两败俱伤的实力都没有,你们应该不会告密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必须连你们日本人一起骗了。”
黑岛龟人感到脑子发懵:“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打这场战事?”
种俊楚冷冷地道:“这是我军机密,轮得到你来问吗?”
黑岛龟人意识到自己确实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只得讪讪地不做声,转头望向外面海洋,看到海军舰队一部分离开了主舰队,向南开拔而去。黑岛龟人是日军偷袭珍珠港计划的主要制定者,可以说,他对这段北太平洋航线堪称了如指掌,尽管在万里汪洋中几乎没有参照物,但他强行地靠着星星的位置、当地时间、航线偏差等蛛丝马迹进行推算,估算出自己和舰队此时在北太平洋哪里,继而推测出了中国海军舰队那部分舰船去了哪里。
“中途岛?”黑岛龟人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打算对中途岛下手?”
徐祖善从海图前抬起头,看着黑岛龟人,笑道:“黑岛将军真不愧是山本将军最信赖的左右手,并且还在联合舰队里享有‘仙人参谋’的美誉,果然思维敏捷啊!”
“钧座,你跟他说什么!”种俊楚试图劝阻。
欧阳四海耸耸肩:“没事,黑岛将军现在跟我们同坐一条船,他又没有电台,难道要靠心灵感应给东京传送情报?”
“我真是糊涂了!”黑岛龟人大惑不解,“战场明明是在夏威夷,你们却对中途岛下手?有何意义?中途岛不但只是弹丸之地、孤悬大洋,并且距离夏威夷超过两千公里,看上去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你们打下来又如何?一旦美军反扑,根本就守不住!那个地方实在太小了!中途岛可不是瓦胡岛!还有,你们攻击中途岛,必然会打草惊蛇,告诉美军你们来了,那你们还怎么对美军展开突袭?”
徐祖善笑了笑,没说话,重新把头埋在海图前,欧阳四海等人也都心有灵犀地没说话,他们现在非常忙,哪里有时间给黑岛龟人解答疑惑,也没有必要。
与此同时,中途岛,距离岛屿约十公里的海面上。
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