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婴目瞪口呆地看着蒋纬国。毋庸置疑,蒋纬国口才堪称一流,雄辩无敌。在蒋纬国说这番话的时候,汪文婴开始是怒气填胸、恼火满腔,然后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接着是心头震动、思维翻涌,最后则是张口结舌、哑然无言,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被蒋纬国说服了。
蒋纬国叹口气,他看着汪文婴,神色肃然而坚毅:“别国如果有机会,必定毫不犹豫地踏着我们中国的尸体往上爬,它们有权这样损人利己,我们也有权。如果能打败日本、振兴中华,就是让我去干魔鬼的勾当,我也在所不惜!为了祖国,我完全不介意我的双手会沾满鲜血!哪怕死后会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国家富强,我或你,就是身败名裂了、遗臭万年了,又怎么了?个人得失比起国家利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汪文婴沉默不语。
蒋纬国走上前,拍了拍汪文婴的肩膀:“历史上的泓水之战中,宋军本可以打败楚军的,但宋襄公死抱着所谓的‘仁义’,在楚军渡河时按兵不动,等着楚军渡河后排兵列阵完毕了,才跟楚军展开‘堂堂正正’的决战,结果一败涂地,宋国国力从此一蹶不振,并且几欲亡国。文婴,你说宋襄公的‘仁义道德’值钱吗?好虚名而罔顾国家利益,就是有人给他叫几声好,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不让我们引以为戒吗?”
汪文婴低声道:“我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去,他虽然没有赞同蒋纬国,但也已经默认了。
做通汪文婴的思想工作后,蒋纬国正要继续忙手里的事情,一封电报被送到他手里。
电报是姚夫人发来的,电报内容让蒋纬国吃了一惊,姚夫人告诉蒋纬国,施利聆在今天早上试图前去南京找他,结果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现在已住进上海圣玛利亚医院(广慈医院),肚子里七个月大的胎儿可能保不住了。
“不会吧?”蒋纬国顿时担忧焦急不已,虽说施利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既是蒋纬国的,也不是蒋纬国的”,但蒋纬国肯定不能坐视不理,“算了!算了!既然老子接受了这个家伙的身体、身份、地位、家庭,索性连他的女人也一起帮忙照顾吧!”蒋纬国叹息着,立刻动身,前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