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溪写了一封信,写完后看了看,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便把信烧了,转而用左手歪歪扭扭的重写了一封。
信是写给孙坚的,上书:“阔别经日,弟思兄甚甚,及当日君之重诺,弟惭而涕零,近客居南召,然亲朋因要事具皆离去,弟孤身于此,闻兄现居阳人,距此不远,故且邀君明日晚间一聚,弟扫榻相迎,望兄怜弟孤苦,不吝路艰,来此一见。”
这封信在任何人看来,只会理解成兄弟俩个很长时间不见了,甚是想念,所以想请对方前来一聚。但姬溪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在告诉孙坚:“老子现在在南召县,吕布已经率着全部兵马出征了,短时间内回不来,这对于你来说是个占领南召的大好机会,所以,别磨蹭了,快点来。”
姬溪相信孙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甚至觉得孙坚能了然自己另外的用心:你孙坚在峣关欠了老子天大的人情,现在,老子想要南召县内的粮草,所以需要你孙坚的帮助,你孙坚若是还有点知恩图报的良心,就抓紧出兵来助老子一臂之力。
对这封信的作用,姬溪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信心一者在于它能说动孙坚,二者在于不管谁得到了这封信,都不能以此来攻击姬溪,就是孙坚都不能,,并未牵扯任何的计划,更妙的是,姬溪是用左手写的,想要对照字迹都不可能。
信写罢,剩下的就是送信了,姬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苦笑一声,叫来了姬渊,对他说:“云虎,为兄现在可算的上是光杆司令了,身边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所以,只能辛苦你了。”
姬渊憨厚的笑,只说无妨。
姬溪将信交给姬渊,语气凝重的而对他说:“你先歇息几个时辰,夜深时摸出南召,径去阳人,无须进城,只需将此信绑在箭上,射入城楼便可。”
姬渊问:“要是孙坚没有看见怎么办?”
姬溪笑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那孙坚真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不理睬,那为兄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认命了。”
姬渊听了,宽慰到:“相信的兄长的运气不会这么差的。”
姬溪哈哈一笑:“老子也觉得自己的运气挺好,而且会一如既往的好下去。”
事情安排完毕,姬溪便带着姬渊出了门,大大咧咧的吩咐随从准备酒菜,接着就是一顿毫无风度的风云残卷,看的随从们的神色各异,赞其率真的有之,责其粗鄙的更是不少。
然而不管怎样,两兄弟终于酒足饭饱,那阔别多日的精神抖索再次挂在了脸上。
时,刚进黄昏,日头西落,姬溪多么想倒头睡上一觉,可不去看看城内的粮仓到底有多少米粮,终归是不踏实,于是乎,便与姬渊相携着出了门,看似闲逛,实则只是绕了点路,径向南召城的东北角去。
这兜兜转转,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身后的十几个随从已经逛的不耐烦了,且实在是想不通这城里连个人影都不好见,有什么好逛的。
无奈何,姬溪的兴致盎然,下人又不敢得罪他,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由的他去。
远远的,终于看到了粮仓,行至近前,被守卫拦住,姬溪身后一随从上前一步,厉声说:“屯骑校尉在此,快让田主簿出来相迎。”
姬溪鼻孔朝天,没有阻止这随从的狐假虎威,他细细的观察下便知道:这粮仓大概有五百人镇守着,且具都生龙活虎,装备精良,想来这五百人便是如今南召城内不多的能战之兵了。
姬溪心里想着:看来还得费些心思,搞定这五百人啊。
正思量间,一身着盔甲,满面黑须的壮汉走来,对着姬溪抱拳一拜,口中说:“末将田复,拜见屯骑校尉。”
想来,这位便是吕布的粮草官了,姬溪的眼睛一眯,暗道还好,这人一看就是好忽悠的主,于是乎,姬溪立刻放下了身段,双手虚托,让田复不必多礼,随之义正言辞的道:“吕将军龙行阔步,正是大展宏图,建功立业之时,将这南召县城托付你我,你我二人万不可懈怠啊。”
这话,摆明是把田复放在与姬溪平起平坐的位置上了,田复是个粗人,这样的一个人,脸上的面子在很多时候比生命还重要,姬溪如此的给面子,田复哪有不感恩戴德的道理。
敏锐的感觉到田复心里那微妙的变化,姬溪趁热打铁,接着便问:“田将军,如今城内尚有多少米粮啊,够不够将士们用的?”
这一声“田将军”,把田复叫的更加的飘飘然了,于是乎毫不犹豫的和盘托出:“够的,够的,我军出征时,乃是做着长久战的打算,是以随军带了三个月的粮草,共计二十万石,如今也没有用多少,尚余十八万石。”
闻言,姬溪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这田复是个草包,连钱粮数目都算不对,可看着田复不假思索,笃定的神情,姬溪相信了,然后便是狂喜,边狂喜着边在心里大骂董卓:肥猪,你他娘的是真有钱啊,五万人出征,你他娘的能让带上二十万石粮草,这可是太平时期,一个富庶大县全年的税收啊,有这二十万石粮食,能播种多少的荒芜啊,你为了这区区一个南阳,就撒进来了二十万石,你他娘的是钱多的没处花了啊,你他娘的怎么也不看看这天下有多少百姓在嗷嗷待哺。
心里在骂着董卓,但姬溪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应该感谢董卓,因为这十八万石米粮,将彻底的解决蓝田县现今的窘境,前提是,自己能够顺利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