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春在确定姬溪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快马赶到函谷关,其时,董卓正欲起行前往长安。
前文已经说过,吕春有个表妹嫁于董卓做妾,有这姻亲的名分在,吕春很轻巧的见到了董卓。
吕春向董卓具言姬溪在蓝田发生的事情,全篇没有任何作假。
董卓怎么也没有想到,就那么短短的一个时辰,姬溪竟遇到了那么多事情。
当听说蔡邕拦路大骂姬溪和自己具为国贼的时候,董卓恼怒异常;当听说姬溪当机立断的将蔡邕拿下并以自己的名义向百姓示好的时候,董卓由衷的高兴并感叹;当听说姬溪遇刺的时候,董卓大为震惊;当听说姬溪中毒的时候,董卓更是心疼的色变;当听说姬溪有惊无险的时候,董卓才放下心来。
后,董卓说:“知我者,桓德也;护我者,桓德也;忠者桓德,义者桓德,桓德与我,虽非亲生,胜似亲生,咱家有子若此,心安也。”
吕春适时的说:“臣之所以急赶来见相国,亦为姬将军所使。姬将军初醒,便忧心相国听闻蓝田之事后发雷霆之怒,下令斩杀蔡邕,故使我火速前来谏言。”
董卓喝道:“蔡邕匹夫,辱我父子太甚,依咱家看,那些刺客也是蔡邕指派,其人如此狼心狗肺,焉能不杀,不但要杀,咱家要灭其九族,以雪吾子生命垂危之恨。”
吕春说:“姬将军之忧虑,正在于此。”
董卓:“文封何意?莫非桓德还要替蔡邕匹夫求情不成?”
吕春:“姬将军又何尝不想将蔡邕匹夫千刀万剐,然,思及相国大业,故嘱咐在下,必要死谏相国,万不可鲁莽行事?”
董卓不明所以,便问:“桓德何意?”
吕春说:“姬将军言,得天下者,先取民心,蔡邕虽恶,然久负盛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今若杀之,图逞一时之快而已,却失天下士子之心,得不偿失。而若不杀,反而厚待,那么,天下人当如何做想?”
董卓也不是笨人,接道:“天下人会说,咱家宽宏大量,任人唯贤?”
吕春:“然也。”
董卓又问:“可若是放了那匹夫?他再生恶言又该如何是好?”
吕春笑曰:“便是放了,蔡邕的性命也尽在我手,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等不想让外人知道,外人如何得知?”
董卓:“大善。只是如此一来,太过委屈我儿啦。”
吕春说:“姬将军请相国切勿以些许小伤挂怀,为人子者,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况且此番逃脱性命,怎么算都是合算的买卖。”
董卓大喜,赏赐了姬溪诸多宝物药材让吕春带回,并让吕春带话姬溪,蔡邕之事,全凭姬溪做主。
吕春出了函谷关,便往回赶,在姬溪醒来的第二日,便赶回了蓝田县。
见到姬溪,具言函谷关之事,姬溪听罢,笑说:“文封也挺能忽悠的嘛。”
吕春苦笑:“此非我所愿,世事弄人罢了。”
姬溪抿了抿嘴,问:“依你所见,董卓可能为良主。”
吕春大惊:“主公切不可有此妄念。董卓其人,残暴不仁,生性多疑,乃财狼也,虽现在与主公相处尚好,对主公也是信任。但这全因主公此时实力弱小,对他没有威胁罢了。我敢断言,日后主公实力壮大之后,董卓必会对主公生疑。如此之人,怎能为主?”
姬溪笑道:“文封不必急躁,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自那日函谷关初见董卓,我就决心必诛之,安能与之为伍。”
听到姬溪这么说,吕春才放下心来,此事就此打住。接下来又与姬溪商谈了些具体的事情,直到日暮方回。
这三月初至五月末,整个蓝田县热火朝天,人人各司其职,幸福的劳碌着。
民政方面,蓝田县的田地终于在谷雨来临之前全部耕种完了,看着那一片片的耕种好的土地,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本想着能歇息两月,然而他们的蓝田候却不许。他将每家每户的男丁都集合起来,排沟建渠,开山扩土,伐木建城,巩固城防,更离谱的是,每日早间都要由正规军带着操练,风雨不坠。
军事方面,如今的蓝田县粮草充足,足以募兵三万,但姬溪却没有同意,他一直信奉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他硬生生的将兵员缩减到了一万人,也就是说,此次募兵,只招了五千多新兵。这一万兵,由姬渊,张氏四兄弟等人轮番特训,历时两月后,由吕春亲自出马,综合考量,从中选出了三千人,以应付董卓的差事。
总得来说,这三个月,蓝田县蒸蒸日上,与日剧新。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舒舒服服的躺在医院里,美其名曰修身养性,连个面都不露。
姬溪这三个月,过的确实舒服,对医院外面的事情几乎很少过问。平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极无聊便在医院里面乱串,和这个聊聊天,和那个打打屁,更是几乎每天都得往华佗家里跑一趟。
华佗的妻小已经接来了,就在医院的后院安了家。
华佗有一双二女,长子年刚十八,次女年方十四,此二人的性子都随华佗,乃是实打实的实诚孩子,整日里跟在华佗的身后治病救人,虽满身疲惫,却从不喊累。
华佗的妻子是个年近四十的农家妇,虽不怎么识字,但另有一番温婉,妙的是,她做得一手好菜,那兹味,令姬溪流连忘返,是以每天都得来蹭顿饭。
对此,华佗吹胡子瞪眼,老大的不愿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