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静察觉到姐姐怪异的目光,心里再一次后悔起来。完了完了,又忘记装傻了……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为何会担心她们对你不忠?咱们周家既不苛刻她们的月例银子,更不会随意虐待折辱,这样宽厚的主子若还收不到下人们的忠心,便也只能怪他们本性不好了。”周思敏盯着周思静看了一会儿,然后慢腾腾说到:“再有了,若是她们不忠心,就打发了再换一批忠心的人来。主人家买她们原本就指望着她们来为主子分忧的。若是不能给主子分忧解难,连忠心都难保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不反对周思静跟贴身伺候的下人们处好关系。但是这种关系是建立在对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基础上的。她若是张氏,早在刚发现这一股苗头的时候就该将万嬷嬷和桂姐儿都调出去了,哪还能留着她们作怪到现在!而就是因为张氏拖拖拉拉,犹豫不决,才拖出了今天的祸患来!
…周思静心中不愤,大骂古人封建,不把人当人看!可是她又恐被周思敏看出旁的端倪,又惊惧不孝的指责,便再一次忍气吞声的受了周思敏一顿教训。
等她回到院里,万嬷嬷和桂姐儿早不在了。想要问一问她们的去处,却反被周围的丫鬟劝了一顿,说万嬷嬷不敬主子,有这样的下场是咎由自取。周思静看她们愚昧,只好闭了嘴,晚饭都没吃就躺床上休息去了。
张氏听了,也没多说。就算女儿怪她,她也不能再留那两人了。周思敏说得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出手。
周思敏回来后训了一顿幼妹,张成澜回去后却是被别人训了一顿。
“你知道什么!”尔朱卫成愤怒的说道:“她是郁家的外孙女,是郡主的老师!她哥哥更是李延年早早就看中的手下!即便你不是她要找的人,你不会装吗?本王正愁找不到机会搭上贤王府的关系呢。你有这么好的机会却白白浪费了!”
张成澜回来后半真半假的禀告了一番,说周思敏看她像一个故人,但是等二人见面后才发现不是。
她被卖到姜桐后,倒了好几手,是以尔朱卫成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王爷……奴冤枉啊。”看到尔朱卫成发怒,她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惶恐的模样:“奴不是没想过假装的,但是那贤王一直坐在边上看着我们谈话。奴有自信框到那姓周的小姐,但是对上贤王爷……奴……奴不敢冒险……”
“那你感觉李延年对那周家小姐可算重视?”尔朱卫成听了,只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又问道:“本王听说李延年有意纳她为侧妃呢……”
听到尔朱卫成语气里的谋算意味,张成澜不由就打了个哆嗦。
“奴……奴看不出。”她怕对方太过注意周思敏而给周思敏引来不测,便只能引着他往其他地方想:“王爷……奴今日在天舟的皇帝面前给您挣足了面子,可您非但没给个好话,还尽在这里欺负奴……奴,奴可不依!”
她正跪在尔朱卫成的脚边,下巴被对方紧紧扣在手里,眼神中有任何异样都会被对方捕捉到。但是这样的阵仗太频繁,张成澜早就应付自如了。鼻子微微一酸,她那双美目里便立刻变得雾蒙蒙的看不清了。
本就是秋水做的眸子,再加上这半掉不掉的眼泪,便更显得楚楚可怜。她声音娇媚,莫说是撒个娇了,便是这般哭哭啼啼的指责对方都叫人不觉反感。
“贱人!”果然,尔朱卫成立时就松了手,然后弯腰将张成澜从地上捞了起来,按在他方才坐着的木榻上。低低骂了一声,他倾身俯到她身上,然后便凑到张成澜脖颈处啃噬起来。一只手解着对方单薄的衣衫,另一只手则在对方高耸的胸部狠狠揉捏着,他嘴里含糊不清的骂道:“见天的勾引爷!你是妖精托生的吗?”
张成澜低低的嗯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双眼却盯着晃动不歇的帐顶慢慢落下泪来。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