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走出首阳王府时,迎面便碰到了正要进门的严子陵。
“思敏在王爷府上?”严子陵也感受到了京城里肃杀的气氛,刚才出门就是为了打听周家的情况。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动作比她还快,连夜就将人全都接去了王府。周家的门房说,周星和周辰也跟着去了王府。
严子陵便以为周思敏也在王府上了。
可李延年心情正遭,又听她打听的是周思敏的事,心里便升起了一股极其不悦的情绪,当即便冷冷瞥了她一眼,沉声说道:“本王要跟你报备?”
他此刻极度后悔,后悔一时冲动将周思敏落在了险境里。严子陵此番提起,简直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自从知道周思敏将要嫁给李延年后,严子陵看到这男人时便处处都觉得不爽。现在又看对方态度恶劣,便更觉不好了。她当即就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王爷好大的脾气”,然后一甩袖就从对方身边擦身走了过去。
若是陈琳在此,定要站出来指责严子陵无礼的。但是李延年今日是孤身一人上的街,倒没人替他打抱不平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就是了,怀揣着一腔怒火又朝着江家跨马行了过去。
他出宫前安排江一鹤进宫统领步芳军的,却不料等江一鹤要进宫时,却被人拦在了外皇城内。
不过,既然赵王李进简那边上了心。他这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急着进宫了。不趁着这一次将那两个生了异心的畜牲灭杀下去,李氏宗族的这个宗正他也不配当了!
他想的不错,李进简何止是对皇宫里的情况上了心。对方根本是早就有了要捡便宜的心思。如今听说皇帝和太子都遭了刺客。内宫被二皇子把持着谁也不让进时,李进简便急了!
“舅舅,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他一早就来到王家与王青鸿商量起来:“等老二把内宫都收拾好,咱们就进不去了,还谈什么渔翁得利?”
没想到皇帝和太子那般不堪一击,居然一下子就让李进明将皇宫控制起来了。甚至还有人说,二皇子有监国的打算!
“不行!”王青鸿却坚决反对:“圣上与太子还没死呢。你现在就和齐王对上。岂不是将渔翁的位置让给了别人?”
他和李延年想的一样,圣上和太子若是真的出了事。丧钟早就响了,又怎么会像如今这般藏藏掖掖的?
只怕那李进明在宫里的行动并不顺利。
“就因为他们没死,本王才要过去缉拿老二啊!若是他们死了,老二都要坐上皇位了。本王还能奈他如何?”李进简却觉得王青鸿顾虑的太多,一点儿也不果断:“当年就是因为你们一直说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结果却叫父皇立了大哥为太子!”
他也不是完全没想过与老二对上的后果的。若是失败了,也算是将对方的险恶用心暴露在了世人的面前。到那时父皇死了也就算了,可万一父皇没死的话,就算他失败了,父皇那边也要记着他的好去。
可他若是成功了,代替了老二位置的人就是他了。到时候便多派几个人去翻出父皇和太子藏身的地方,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
然后皇位就是他的了!
他可不像老二那样。畏畏缩缩顾这顾那的,又想夺位又想要好名声!他一定会将那些有可能知道皇帝行踪的人全都抓起来,然后严刑拷问。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问题是你拿什么去和冯锦年对上?”王青鸿哪里不知道李进简打的什么心思呢,当即便冷笑了一声道:“那郁宗阳可不是羽林南军的统领,你光是将对方说服了又能有什么用。”
仅靠郁宗阳手里那两千的兵马,根本就不能和冯锦年一较高低。所以他才拖着首阳王府这边,指望着首阳王府替他们做一回“奸臣逆子”,对抗一下冯锦年的兵力。
不过周孝南的价值到底有多大。他还没弄清楚。昨日只是双方第一次见面,也只是互相试探了一番。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谁料李进简听后竟诡异的笑了一声,然后对王青鸿道:“舅舅以为本王就是个吃闲饭的不成?羽林军副统领米家有个嫡长孙女,本王意欲求娶其为王妃,舅舅以为如何?”
王含珠这边因为被冯锦曦连累,已经被皇帝打了退条。所以除非李进简不在乎那不孝的名声,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对方为正妃了。
王青鸿听了,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搭上了米家?”
他十分惊讶,还有一点原本还握在手里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过去了的愤怒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便宜外甥就脱离了他的掌控,学会自作主张了的?
李进简将王青鸿的表情收入眼中后,心里便冷笑了一声,面上却笑着道:“舅舅,那冯家有冯锦年,本王就不能收个米家人来做助手了吗?本王也是帮舅舅分忧嘛!”
他手上能用的棋子不多,只有个王青鸿的话实在是独木难支。是以他暗地里做了不少功夫,甚至连姻缘都拿来做交易了。
王青鸿见对方得意,便忍不住嘲讽道:“你有本事就将江左梅家给拉拢过来。单单拉了个米家有什么用,那一户可不是什么忠烈之后!”
要说米家之前也算是个大族,祖上封侯拜相之人比比皆是,比王家可光彩过了。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族里出了个给洪贼开城门投降的败家子来的出名。若这败家子是个旁支倒也算了,但偏偏这人是米家的嫡枝出身。
结果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