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张哥,你赶紧起来吧,你坐的是王禾的床铺呢。”就在大胡子疑惑的当口,只见一旁的石头悄无声息的探过来,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的衣襟,小声提醒道。
因着仍沉浸在这天煞孤星的事情里,到了这会大胡子仍没有反应过来石头这动作意味着什么,一脸的迷茫,“啊,我坐……坐哪怎么了?我说石头你就是小心过头了,不就是床铺吗?坐一下咋啦?又少不了什么?”
“哎哟,我的张哥呀,您快醒醒吧,”见被大胡子这么一喊全都挑明了,石头只得抹了把头上的汗,硬着头皮再次提醒道,“您这坐的可是王禾的床铺呀,王禾的,您好好看看……”
“王禾……王禾的床铺,坐……坐错了!”
在石头的再三提醒下,大胡子终于稍稍反应了过来。
低头一看,可不嘛,由于刚才说的太激动,随便找了个铺位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没想到竟好死不死的坐到了这个最不能坐的床铺上,
“那……那个……禾子,不好意思啊,你看大哥真不是故意的,这……这刚才说的一高兴,没看清楚就随便坐了下来,
你放心,大哥这……这就起来,给你弄干净,保证整理的跟没坐之前一样。”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惊的大胡子是连忙起身,边解释,边手忙脚乱的又是拍又是打的整理着秦瑶的床铺,企图将上面罩着的床单上的灰尘掸干净,恢复到本来的样子。
“没事,明儿我抽个空洗洗就行了。”
秦瑶轻轻拉开大胡子,众目睽睽之下,三两下拆了上面的床单,瞬间换了一条新的铺了上去,
速度如此之快,看的旁边几人是目瞪口呆。
其实秦瑶也知道,这几人之所以现在见着她这么客客气气的,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就没人敢犯这个忌讳,无非就是看她功夫了得,是个不好惹的主。
若非如此,在这乱糟糟的军营里,怎么可能还有人记着他这点僻好,生生给她保留着一片纯净之地。
记得第一次是队伍里的一个老兵,长得是又高又壮,平素也是在军营里横惯了,见秦瑶这床铺在一堆人里打扫得最是整洁干净,一声招呼都没打,一身臭汗的往他床上一滚,呼呼呼就睡开了,
秦瑶站在旁边喊了半天,人愣是装睡不愿意起来,气得秦瑶不由分说扑上去就是一通好打,打完还不算完,一把抓起那壮汉,生生扔出去几丈远,打得他愣是没有还手之力,之后也再不敢往秦瑶他们几个这块凑,
也是因着这一打,众人自是便牢牢记下了秦瑶这个洁癖。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今时不同往日,今天大胡子这事她还真就没打算追究,一则毕竟大胡子很明显不是故意的,二者她当初之所以打那壮汉,其实也是为了杀一儆百,让大家知道知道她的厉害,别看着她瘦弱就以为好欺负,所以此时,该合群的时候,秦瑶还是不能表现的太特殊。
像没事人一样收拾完一切,秦瑶往床铺上惬意的一躺,闭上眼睛刚想睡觉,莫名的总觉得旁边有些空。
转头一看,方发现一旁高祥的床铺竟也是空着,看着好像并没有人碰过的样子。
“咦,祥子呢,”秦瑶心里一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见不远处的大胡子并没有走远,看秦瑶竟罕见的没有找自己算账,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发呆,
秦瑶便轻笑一下,开口打听道,“张大哥,您刚才回来的时候见高祥了吗?这都这个点儿了,怎么不见他人回来睡觉呀?”
“哦祥子啊,你方才回来时他前脚刚出去,”见秦瑶真的没有记仇,给自己留足了面子,大胡子心里还是很感激的,遂知无不言的向秦瑶道,“他……适才好像是和石头闹着玩,不小心拧着胳膊了,说是去找胡医官那瞧瞧……”
“找胡军医?他受伤了?”听到祥子去找军医,秦瑶心里一急,一下从铺位上跳了下来。
“不……不是这样的禾子哥,是……是祥子他非要缠着我,说是摔一把试试的,”眼见着秦瑶又要发飙,石头自是知道秦瑶和高祥的关系,怕秦瑶牵怒于他,一不小心再拿他开刀,连忙小声解释道,
“禾子哥,我……我真没怎么打祥子,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臂而已,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还莫名的疼了的一头的冷汗,
我说我陪他一块去找胡医官吧,他还不让,非说没事,这不转身一个人就跑了,我追都没追上。”
“这样啊,那我出去看看他。”
秦瑶说着,穿上鞋就准备出拉住了,“禾子哥,要不我和你一块去吧?这……虽然是无心之失吧,但是这伤好歹是我造成的不是。”
“没事,祥子不都没责怪你嘛,想来伤势应该是不打紧的,”秦瑶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安慰道,“你们刚才不说的挺热闹的吗,接着聊就是,如果真有什么事,回头我再过来喊你。”
说完,不待石头再言语什么,转身就径直出去了。
出了营账,身后自然少不了又传来老袁、石头他们几个的议论声,
“这小王啊什么都好,就是这破毛病让人费解,还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你说大家都是大老爷们的,碰一下又能怎样?”听这声音慢条斯理的,像老袁的声音。
“碰一下,对我们来说当然无所谓,但是禾子哥好像就是不行,看着膈应的很,尤其是你碰他肩膀什么的,立即就跟你翻脸。”石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