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静默了,草原上一片寂静,只剩下轻轻地呼吸声,和微微的抽泣之声。
文祁还有最后一口气,狠狠的抽出大刀,托木真从马上掉了下去,一刀正中心口,他死了。
文祁抬起头环视一圈所有的将领,不分敌我,费力的抬起手做了一个军礼的手势。
骑兵队迅速分开排列成面对面的队伍,丝毫不理会身上鲜血直流的伤痛,齐刷刷的做了军礼。
所有的将士对托木真行了军礼,给与军人最高的尊重和送行。
托克逊是第一个哭嚎出声的人,从队伍里骑着马飞奔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跳下马将托木真抱在怀里,默默的带着所有的将士离开了。
他答应了托木真,给与叔父最后的荣耀,他不会食言。
文祁等到他们全都走了,人摇晃了一下想对他们笑一下,却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去。
“将军。”
骑兵队上前将人抱起来,乔飞冲上来抱着文祁,泪流满面,“将军,你这一仗打的特别好。”
文祁勉强眯着眼,扯了一下嘴角,“乔飞,西北军……交给你了,我的使命完成了。”
“是,乔飞不会辜负将军的托付。”
“我累了,真的好累。”
文祁呢喃的叹息一声,昏了过去。
乔飞带着迅速返回军营,为她救治,同时派人去接秦熙回来,文祁伤的非常重,他怕秦熙见不到文祁最后一面了。
没想到秦熙就在不远处一直看着文祁战斗,直到最后摔下马,也没有上前,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想阻止她,这是她的心愿和骄傲。
也不能原谅她,对自己的生命如此轻率和冲动,可她萧文祁从来都是这样的啊。
秦熙抱着文祁亲自陪着她,看着军医们来回忙碌着,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长宁,从今以后,你的时间终于可以留给我和孩子们了,我们等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盼到你回家的日子了。”
剧烈的疼痛让昏迷的文祁再次醒来,看到秦熙在身边,朝他笑了笑,“我以后的时间……都是你们的了,我这次……见到孩子们了,他们……很乖,长大了。儿子……很像你,眉眼像极了!”
“是么,他们是你送给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长宁,你一定要坚持住,孩子们还在等你回去。”
秦熙握着她的手朝她笑的风华潋滟。
“我不会死的,我要看着孩子们长大,要和你一起过下半辈子,你是我抢到手的美人,我不会让给别人的。”
文祁轻笑一声,伤口越发疼痛了。
“呵呵!醋坛子。”
这次文祁伤得很重,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好皮了,到处都是大小无数的刀伤,致命的伤口是肋骨断了两根。
王太医和思雨几乎是用尽了办法,才把她从阎王殿里抢了回来,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仅此而已,从今往后她的身体将十分柔弱,犹如风吹就灭的美人灯。
文祁在三四天后才算清醒一些,之前时而昏迷时而醒来,一直养了二个多月才算可以起身了,伤却依旧没好。
乔飞已经正式接手西北军,京城的调令也下来了,托木真死亡这是大事,不可能瞒得住,鞑靼国主动撤退百里,收紧边防。
文祁用生命燃烧的这一战,可以让西北平稳五年不在开战,值了!
她靠在门边看着他们训练嬉笑打闹,脸上带着祥和的微笑。
赵辉一直没回去,实在放心不下文祁,写了信回京,等待文祁身体再好一些就和她一起回京。
“瞧着你今日气色不错啊。”
赵辉跑来看望她,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好多了,别担心,伤口大部分都留疤了,只是肋骨这里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文祁云淡风轻的笑着。
“那就好,不着急,幸亏天冷方便你修养,要是夏天可就糟糕了。”
现在是冬季寒冷,不至于让伤口溃脓,倒是文祁的幸运了。
贯穿的刀伤如此严重并不容易好,她还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
“他们撤退了么?”
“嗯,托木真死了已经回京安葬了,托克逊正式成为西北统帅了,长宁,你很棒很棒!”
赵辉低下头,咬紧牙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那就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文祁喘口气笑了笑。
秦熙带着一切东西也跑来看她。
“长宁,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呀?”
文祁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带了些酱牛肉和驴肉,还有火烧,还有一些酒水。”
秦熙扬起灿烂的笑脸冲着赵辉。
“真的,今晚咱们可以大吃一顿了。”
文祁高兴地笑了。
“好,晚上见,你们聊吧,我去看看他们去。”
赵辉不想打搅小夫妻说话,也走了。
秦熙扶着文祁进了屋,放下东西给了倒了热水。
“累不累,睡一会吧。”
秦熙扶着她躺下。
自打受伤之后他经常往返来看望她,话却不多,夫妻之间存在一种诡异的尴尬和沉闷的气氛。
文祁抓住他的手,望着,你要是生气就骂我一顿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对的。
或许你也认为我做的是错的,可我仍旧要去做,我终于完成了我在战场的责任。
我知道我让你担心难过了,对不起,我是一个喜欢豪赌的人,这次我很幸运赌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