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觉得家世有点低了,但也知道兰月是庶出的,其实外面很多人都嫌弃庶出的,这也没办法。
“成吧,母后先见见,等我回来再决定,等我回来文辛是不是要定亲了?”文祁问道。
“嗯,你王叔答应了。”太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来。
“传杨家夫人敲打一下嫁妆,皇祖母在填一份,母后也给个填妆,我这一份等我回来单独给。我给茜儿和兰月都准备了一人两个农庄两个铺子,这次去江南我在采买一些女孩用的东西差不多就够了吧。”
文祁歪着头掰着手指头算着,应该再采买点珠宝啥的,她几个妹妹也能用的上呢。
“对,这次我多带点银钱走,珠宝布料药材都用得上,还有木材也是用得着的。”
文祁自己嘀咕着计划着。
听得太后和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哪里需要你去张罗呀,底下人会张罗好的,莫担心。”
太后也觉得暖心,这孩子是把人放在心里了,田庄和铺子早早买下了,还以为是她为自己置办的,没想到是给两个伴读准备的。
“那不成,我买的是我的心意,跟我一场没少受罪,我怎么样也要看着她们嫁个好人家才行呢。”
文祁把杨茜和兰月当姐妹当闺蜜的,这点礼物她送得起。
“好。”太后笑着点头。
陪皇祖母住了几日,和姐妹们玩耍,跟父皇商讨去江南的一些事宜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她也到了该出发去江南的日子了。
文祁带队整装在码头等候上船,但秦熙却迟迟不来,这让大家有点疑惑。
文麟也没有赶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文祁的脸越来越黑,王虎都吓的噤若寒蝉了。
“去派个人传我的令,不来就军法处置。”
文祁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吼道。
“嗳,来了将军,你看那不是他俩么。”
王虎眼尖看到了文麟和秦熙骑马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常随。
文祁看着他俩下了马,冷着脸问道:“不知道时辰啊,天黑了再走呗。”
“遇上点事,一会再说,走吧。”
文麟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匆匆解释一句就跟着队伍上船了。
“哼!”文祁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上了船。
等船开动了,文祁才在船舱里问道:“怎么回事啊?让我等那么久。”
“嗨!别提了,幸亏我不放心去看了一眼,我去的时候祖孙三人顶牛呢,秦风让人把秦熙关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让他去。
还说他去跟父皇请罪什么的,定国公气的要找人揍秦风,徐氏在一旁是扇风点火,让定国公气的直接给了一嘴巴子,总之当时乱套了。”
文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我去吧,你不让我去,那你去了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我只能说这是军令,不要以为秦家得父皇看重就可以为所欲为,秦风恕我直言,真的有点拎不清。”
文麟抿着嘴一脸的严肃不悦。
秦熙坐在一旁不吭声,表情冷凝,脸上还有点红,应该是被秦风给了一个耳光。
“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呀,你不是他亲儿子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文祁气的狠狠踢了一脚板凳,发出桄榔巨响。
“说白了就是秦熙崛起太快受到父皇重视,势必秦风就不会再有机会,他不过是拿小儿子做借口罢了,全家包括父皇都看中的人是秦熙不是他秦风,他努力这么多年希望即将破碎,这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不甘心罢了。”
文麟是能够懂这种心情的,都是男人对前程的野望之心是执着的期盼和不顾一切。
如同让他放弃皇位他宁可死,这种心情女人是理解不了的,何况文祁对权势不那么热衷。
“你想怎样?”
文祁还是要看秦熙的意思,有些事彻底撕破脸皮对秦熙是一种羞辱。
如同她放过徐氏给秦爷爷他们道歉是为了秦熙的脸面,不是因为摆不起公主架子,并不是,她只是更在意秦熙的感受和尊严,不想他频频被父亲为难挤兑。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父子渐行渐远,明明我出去游学之前还是可以挽回的,对我还有怜惜和看重,但我回来后就变了。
看待我多了一些提防之心,对弟弟更加疼爱和宠爱,对我多了些防备之心,那种眼神让我刺痛极了。”
秦熙低下头双手擦脸,掩盖眼里浓浓的失落和伤心。
“我想应该是徐氏的手脚,肯定有人教了她什么,秦风被点醒了嫉妒之心,所以认为你是抢他机会的人,你起来势必他就要隐退为你让路,父子同朝总要有个高低区别,如同秦爷爷和他也是一样有高低的。”
文祁沉吟片刻后认为是徐氏搞的鬼,这样的小算计只有女人想得到,从侧面挖掘男人心里对前程的执着和嫉妒,从而破坏父子情分,本身秦风就不是个大度之人。
“我目前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我祖父跟我说过可以过继出去,但被我拒绝了,宁宁,很抱歉我不能……”
秦熙用歉然的眼神看着文祁,如果过继出去将来文祁嫁给他也能少很多麻烦,但他真的做不到。
“傻瓜,我知道,要是过继出去你就不是你娘的儿子啦,那怎么能行呢,等你出人头地了要给你娘请封啊,不是你娘了可就不能请封了,肯定不行。”
文祁一下就说中了秦熙的心事,这是为人子女都会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