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今天已经跟乔子衿沟通失败过一次的乔栋梁一点都没指望着真能跟丁佳怡说得清楚、明白。
但是在做某些事情之前,这些话,还是需要说开的,不能不给一句交待,所有的事儿,都不清不楚的:“我们出去聊。”
乔子衿感觉到气氛怪怪的,一时不确定,自己在的话,能不能帮到丁佳怡的忙,于是乔子衿连忙道:“爸妈,我一下子突然觉得有点困。你们要聊的话,你们聊,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反正就算不待在这里,她想听的话,只要别把门当严,开着一条缝儿。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她爸妈的声音一扬,两人聊了些什么内容,她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乔栋梁摇头:“不用了,你都是四十三的人了,在这个家,已经没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与其那么辛苦,还要想着怎么样才能听到,你还是踏实坐在这儿吧。”
自己跟丁佳怡每次谈话,乔栋梁都故意不把门关来,留着一条缝儿听声儿。这事儿,一次、两次,乔栋梁可能没想到,所以发现不了。可是次数多了,乔栋梁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想到女儿连这种事情,都对自己这个当爸的藏了不少的小心眼儿,乔栋梁除了承认自己的失败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事儿可以做了:“这些事儿,你听着就成,跟以前一样,不需要你发表任何意见。我跟你妈,到底是长辈,我跟她暂时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让子衿留下,只是允许子衿成为一个旁听者,不代表让子衿从旁听者变成参与者。
乔子衿撇撇嘴,总觉得她爸这态度,挺伤人的。她宁可回房间用“偷听”的,也不愿意这么光明正大地听。这种待遇,不但没有证明了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和待遇的提升,反倒更像是被看不起似的。都让听了,还不让管,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成!”丁佳怡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还想在子衿的面前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这个当爸的不想要面子,我也不拦着你。有什么事儿,我直接问,你都给我老实回答清楚了。我问你,自从乔楠离开这个家之后,她是不是每个月往这个家打两千块钱。这两千块钱,全是你收着的,你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甚至,连你住院,你也没有要拿出来,或者告诉我的意思,还由着我为难子衿,问子衿要生活费和日常开销的钱?”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丁佳怡的脸都憋成了紫红色。
她在法庭上的时候,悲恸地指责乔楠活到四十岁,却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如,不赡养父母。不要说,这种行为不配为人子女了,有爸妈不养,自己跑出去一人享福,这分明连当人的资格都没有。
丁佳怡是真的不喜欢乔楠这个女儿,又痛恨乔楠后面变得不受控制,让她丢了不少脸,害是乔子衿连公务员都没有当上。情绪一上来,丁佳怡一时没控制好自己,不管是多难听的话,丁佳怡都骂了出来,直把法庭上其他的人骂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丁佳怡自己请来的律师也是被丁佳怡那骂乔楠的功夫给骂傻眼了。等他回来神来的时候,丁佳怡已经骂了不少难听的话,律师赶忙拦。
律师表明,他不让说话的时候,丁佳怡最好配合闭嘴。只是骂爽了,丁佳怡初时还没想起律师早先叮嘱过自己的话。等她感觉到律师的脸色不对,要闭嘴时,这才发现,整个法庭上有些静悄悄的,好多人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奇怪。而法官看自己的眼神,让丁佳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法官很快表示让丁佳怡肃静,且不允许丁佳怡第二次出现这种泼妇骂街的一面。如果再有第二次,丁佳怡会被请出法庭这文明的场所。
为了赢官司,丁佳怡在所有人警告的目光之中,憋屈地把嘴给闭起来。
等原告人这边结束了,作为代表乔楠的律师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向法官和陪审员逞上了一份银行转账记录:“天下无不是父母,我也有父母,我的父母就是如此。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人。很可惜,事实告诉我们,人有百种,有些人哪怕成为父母,也不可能成为那样的父母。”
“这些银行转账记录,无不一证明了哪怕那样的一个家,处处亏待了我的当事人,没有给予我当事人丁点家庭的温暖、帮助和支持,使得家这个词变成了一个冷冰冰,恰如地狱一般的存在,我的当事人依旧本着一颗孝心,尽到自己为人子女的责任和义务,从来没有推卸过。所以,原告之前所述一切,我当事人不承认,也不能承认。还望法官大人给予最公证的判决。”
每个月转两千给乔家的人,这笔钱的确不算是特别多,可也不算少了。每个月转两千,从来不迟到,不少数儿。这样还得告自己的当事人不赡养老人,不顾老人的死活,不好意思,这个锅,我的当事人不背。
有了这转账记录,乔楠的代表律师觉得这场官司太好打了。这又不是捏造出来的证据,不管是从情理,还是从道理上,他都觉得自己的当事人做得已经够仁至义尽,谁都没办法来挑自己当事人的毛病。
见到丁佳怡请来的律师脸色铁青,他予以十二分的同情。真心的,干他们这一行的,遇到的当事人精明一点,聪明一点,那就是神队友啊。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以前是没有见过猪队友,但在见了他当事人的生母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