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比之前范无咎说的一大堆废话更容易让刘奉先相信。
尽管刘奉先并不知道陈公凫在范无咎心中的地位,但他可以想象得到,陈公凫这样儒雅的战将,对下面的人绝对不会太差。
“你暂且在府上歇息几天,宫中情况还不是很明朗,待我请示陛下之后,再决定什么时候进宫。”刘奉先一边说着,一边让府中管事给范无咎安排住处。
范无咎坐在椅子上没动:“我还有两个人要来。”
“谁?”刘奉先问道:“冉寄奴吗?”
范无咎老神在在道:“一个让大将军见了目瞪口呆的人。”
刘奉先看他神神秘秘,也懒得追问,心说反正迟早得见到。
“我还得去巡城司走一遭,有人把手伸到了京军中,我得把他们的爪子剁掉才行。一切你安排便是,有什么事便找我这老家人。”刘奉先指了指那个脊背有些佝偻的老仆,很随意的道。
范无咎点了点头,随后刘奉先便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了楚国公府。
当年的事如果范无咎还是介怀,那他绝对不回回京,哪怕是有皇帝的圣旨,他也会抗旨不尊。
大齐朝廷虽然厉害,稽查司的人无孔不入,但他一个擅长伪装的军医,又有一身武艺傍身,想要躲过朝廷鹰犬的搜查,简直易如反掌。
他来京城,是因为他已经放下了。
当年的事各为其主,谁也不能怪谁,毕竟当时刘奉先还是很想劝降陈公凫的。只不过陈公凫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败了就败了,他不愿意苟且偷生。
跟老仆聊了几句,在老仆带领下进自己住的厢房看了看,把身上的铠甲脱下来,洗了个澡,范无咎这才去找陈华和忍冬。
找到他们的时候陈华和忍冬都在客栈中,听说范无咎要带他们入住大将军府,陈华十分不解的问:“老范,你吃饱了撑的吧?你不是说大将军是杀害南楚镇国大将军的凶手么?你难道能咽的下这口气?”
范无咎面无表情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大将军临走之前告诉我不要报仇,我也是近两年才想明白的。
当年的战争是各为其主,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这该死的战争!”
陈华点点头道:“也好,我还没去过大将军府这么好的地方呢,去看看也行。”
对信得过的人,他是一个心很大的人,对信不过的人,他则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
这跟张道陵的教育是分不开的,那位白胡子老先生教给陈华最多的道理,便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从大将军府出来的时候老仆给了范无咎一块通行令牌,所以他带陈华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拦,那断了胳膊的老卒还对他们报以微笑。
安顿好之后,范无咎便拉着老仆聊天去了,把陈华和忍冬晾在房间里。
时光过得很慢,陈华百无聊赖之下,带着忍冬在西厢房外边的院子里瞎逛起来。
占地超过两百亩的楚国公府如同迷宫一般,走着走着,两人就失去了方向。
就在他们感到已经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寻去,绕过一座假山和两座凉亭,总算是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正坐在秋千上,身边是两个前凸后翘的丫鬟在给她推着秋千。
每次秋千达到制高点的时候,少女便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少女很漂亮,跟忍冬一比都不遑多让。在陈华见过的漂亮姑娘里面,怕是只有胭脂河上的花魁苏七七有资格盖过这少女的姿色。
不过和少女现在年纪还小,身体没有长开,以陈华的目光看,她长大之后绝对是一个不亚于苏七七的绝色。
正看得入迷,眼见软肉被忍冬捏住,他痛得轻呼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声音惊动了秋千旁边的侍女,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shú_nǚ微微扭头,凌厉的目光朝这边射来。
尽管彼此之间隔了七八丈,陈华依然能够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寒意。
另外一个侍女直接把手伸进了袖子里,只有秋千上的少女什么都不知道。
年长侍女朝年轻侍女使了个眼色,一个纵越双脚离地而起,一跃便是两三丈,只见组建在地上点了几下,这年长侍女便到了陈华跟前。
“你是何人?”年长侍女目光森然的问。
陈华讪笑道:“小生与内人在府内闲逛,奈何国公府实在太大,走错了方向,以至于找不到回去的路,还请告知出路,小生不胜感激。”
年长侍女没有因为陈华的彬彬有礼而对他假以辞色,语气深沉的道:“擅闯国公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是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我来拿你!”
陈华脸色微变,依旧笑脸相迎:“这位姑娘说话未免太过蛮横了吧!不才乃是国公府的客人,只是在花园内散心,走错了方向而已。姑娘若是定要将某拿下,那尽管动手便是。”
年长侍女抽出腰间软剑就要动手,忽然发现那边的笑声没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眨巴着漂亮大眼睛的少女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紫藤姐姐,你又动刀动枪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嘛!”很漂亮的少女嗲声嗲气道。
年长侍女单膝跪地:“公...小姐,奴婢打扰小姐的雅兴,罪该万死,请小姐降罪。”
少女拉起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