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生北凉二皇子的身份给了他很大的便利,虽然这个二皇子的身份比不上大齐二皇子李天的身份,但在北凉三镇,还是有大把人想要依附的。
不到五天的时间,杜云生就招揽了一批愿意依附自己的北凉官员,这些官员的官职都不是太高,除了一直以来就比较支持自己的两个侍郎之外,其他官员大部分都是六七品的小官。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要害部门的人,就算官职不高,手里却是有实权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杜云生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一旦失败,只怕那些齐国人也未必能够保得住自己。
跟王浩一样,杜云生现在要做的就是纳投名状。
跟北凉方面的紧张情况不同,四国馆内的齐国使者每一个看上去都十分轻松,特别是始作俑者陈华。
他也没想到会有王浩这个内应的出现,本来还觉得会大费周章,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之内就找到了合适的盟友。
看他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李宝平主动找上门来问计:“陈将军,咱们就这么把那个杜云生给放回去,万一他要是个反口覆舌之辈,咱们恐怕会变得十分被动啊!”
陈华满不在乎的道:“李公公,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杜云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就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行了,没必要想太多。就算杜云生的政变失败,杜仲静也未必敢对我们怎么样。顶着大齐的虎皮在北凉行事,若是还怕了这些北凉人,咱大齐的脸面就被丢了。”
李宝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军,你别怪杂家多言,这杜云生毕竟是杜仲静的儿子,他自己本身就是北凉人。一旦他反戈一击,四国馆内咱们只有一百多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哇!”
陈华没好气的道:“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你知不知道最近武威城内发生了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杜仲静现在在做什么?”
李宝平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却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陈华,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陈华老神在在的道:“杜云生就算临阵倒戈,也没法拿我们怎么样!除非他们父子愿意用北凉百万军民的性命当赌注,否则就算杜仲静知道我们的目的,他也不可能直接对我们下手。他会将我们当成筹码,用来跟大齐谈判。
只要不死,总是有机会的。我青蛟军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纵然无法以一当百,但是要擒贼擒王,问题还是不大的。
所以我说李公公,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安心心的享福就是了,不该担心的事不用你担心,就算杜仲静父子对咱们不利,不是还有我扛着么?
咱们在北凉已经待了一个多月时间了,陛下肯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我们还不将北凉拿下的话,陛下一怒之下,我陈服章这颗人头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比你要着急。”
孤注一掷,没有退路,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更何况现在陈华并不觉得自己率领的是一支孤军,情况也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相信杜云生,让他充当马前卒。他要是真心归顺,自然不会有别的事发生,他要是有贰心,陈华也不会放过他。
谢绝和褚邺带领的人已经在武威城潜伏下来,武威城外的七八个青蛟军士兵也没有回城,他们都是陈华留下的后手。
李宝平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陈华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除了跟大月氏人决战的那次。
数日之后,杜仲静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腾出功夫让人查最近到底是谁在下面搞小动作。然而查出来的结果,却让杜仲静感到骇然。
因为这个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杜云生。
他气冲冲的让人把杜云生找来,黑着脸半晌没说话,而站在下首位置的杜云生一点愧色都没有,似乎也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良久,杜仲静终于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你可知为父叫你来所为何事?”
杜云生装傻道:“父皇找儿臣过来,该不会是让儿臣去把那些齐人给赶走吧?如果是这件事的话,请父皇恕罪,儿臣没有那个胆量。陈木乃是跟着漠北陈服章在草原上跟大月氏人血战过的人,他一怒之下是真敢杀人。父皇还是另选贤能为妙,免得连接班人都失去。”
杜仲静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你真的不知道为父找你到底是干什么?齐国人的事先不说,他们亡我北凉之心不死,但你为什么要私下里拉拢那么多人?”
杜云生一脸无所谓的道:“很简单啊!我是将来的北凉皇帝,儿臣得有自己的班底不是。父皇能用的人,儿臣未必能用,就算儿臣敢用,父皇也未必敢给儿臣用不是。这江山迟早都是我的,我提前准备一些人手有什么错?”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提前准备,你是想要逼宫吧!城卫军的几个偏将副将现在都是你的人,只要你一声令下,就可以让这个北凉王的位置变成你的。”杜仲静根本不相信儿子的说辞,冷笑一声道。
杜云生一脸委屈的看着杜仲静:“父皇真的是误会儿臣了,如果儿臣要暗地里下黑手,父皇认为能够这么快就查出来么?正因为儿臣没有贰心,所以父皇的人才能在短时间之内知道那些人是儿臣的人。
可归根结底,这些人都是北凉人,都是父皇的人。”
他的解释看上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