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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北面冷宫的小道,大家都忙着救火,没人注意到我们。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心绪不安。
夏曦莺在河道那边备好了小船,我们上了船以后,随着水波的荡漾,才算是真正要离开皇宫了。
锦云宫的火光冲天,连河道这边都照的通亮。
“等会到对岸之后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们得游过去,你会水吧?”夏曦莺一边划船一边问道。
我只是盯着那片明亮的天空,脑子里空白一片。
“素锦?”她叫了一声。
“嗯?”我回过神,赶紧回答道:“我会水。”
她无奈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回忆了,免得徒增伤感。”
突然间的轰隆声,我猜到是锦云宫被烧毁后坍塌的声音。北燕的皇宫再也没有锦云宫,北燕的后宫也再没有锦贵妃了。
想来此时最高兴的就是那帮朝堂上的忠臣了吧,祸国妖妃难逃一死,这样的事情哪怕是载入史册,也能让历朝历代的官员庆幸了。
除此之外,北宇瑾辰也该安心了。他一直想让我离开,如今,算是遂了他的愿了。比起逃离到天涯海角,死亡这个词语就更有说服力了吧。
轻轻叹息一口气,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小舟在水上漂浮,空气中传来点点火焰燃灼的气味,河边绿草清新,泥土芳香也在水面泛起涟漪。
行了一个个时辰,才快要达彼岸。
“我在那边准备了马,马车太招摇了。不过那些马是农户养的,性子有些烈,咱们得里,估计得翻越一座山了,不过这样比较谨慎,免得让人发觉。”她道。
“烈马才是好马啊,估计这一路,有我们受得。”
我们相视一笑,有种劫后重生的快感。
“素锦,你有想过,如果老阁主去世了,你该怎么处理吗?”
我把木桨拿过来,不快不慢地驶着小船。
如果重紫姑姑去世,阁里称主子的人也只有昕黎了。“如果真是那个逆子做的事,我不会轻饶他。”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杀了他?这样的决定哪里轮得到我做呢。“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昕黎登上帝位,我若杀了他,暗夜阁恐怕也要解散了。”
她不置可否,望着远处的水波,静静地不说话。
借着冲天的火光和温柔月光,我发现夏曦莺有了些细微变化。
之前在敛狱库,她遭受虐待,所以瘦不成形,小身板弱到让人感觉一刮大风就会被吹走。也许最近在锦云宫得到了很好的休养生息的机会,她胖了一些,脸庞圆圆,加上一双有灵气的大眼睛,也算是个美人胚子了。
“曦莺。”
“嗯?”她心不在焉。
“你今年多大了?”我随意扯开一个话题。
她道:“十六,我入阁的时候是十岁。”
果然也算是阁里的老人了,我十四岁入阁,今年十七,再过几个月就要十八了,时间如流水一样,还没感觉到,就已经流逝了。
“什么人!”对岸边一声暴吼,我们只看到几个黑影。
心道不好,原本想安安静静平平顺顺渡河,谁知道终归被人发现了!
夏曦莺伸手指了指水面,我会意后以最快的速度潜下水去。
虽然说天气已经渐渐变热了,但事实上,河水里还是冷地彻骨。我一手扶着小船的边缘,整个人潜入水中。
夏曦莺亦是如此,我们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
本以为他们会觉得无人应答后离开,谁知居然也驾驶着小船过来查探。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选择游到最近的岸边离开。
深吸一口气之后扎入水中,努力地向对岸游去。对岸距离我们并不是很远,稍稍坚持一下就能到达了。
冰冷的水浸透衣衫,侵袭肌骨。我回忆起墨银为了娜塔推我入水想要杀死我的那天究竟是谁救了我,只可惜当时已经意识模糊,我只记得那人墨长的发丝和在水里飘舞的衣袖。
等游到对岸,我差点感觉自己要溺水而亡,趴在草堆里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夏曦莺也累的够呛,怕他们追上来,我们又拔腿就跑,期间跌倒了好多次。
跑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停下来,我们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备好的马就在不远处,还好我带了些干粮和衣服在那。”夏曦莺上气不接下气,慢慢走在前面引路。
湿衣服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都让人感觉到不适。
“天马上要亮了,待会我们换好衣服就到附近的小镇喝些热粥再走吧,比较路途遥远。”我是累的走不动了,只能跟她商议。
“好。”
正走着,我突然记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吓了一跳。赶紧把锦囊拿出来,还好这些药丸被封在一个小瓷瓶子里,并没有进水。
夏曦莺看着我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不是说是毒药吗,看你,宝贝地跟什么似得。”
“毕竟是我留下的唯一物件了。虽然我说是毒药,其实十有八九也不是他说的什么解药。对于北宇瑾辰这种不择手段冷血无情的人来说,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不会平白无故就让给我解药。”
把锦囊仔细挂在腰间,确定不会有丢失的可能才放心下来。
她耸耸肩,掏出琉璃芙蓉簪举到我面前。芙蓉簪子上也被水冲洗了一遍,水珠挂在上面,栩栩如生。
“喏,物归原主。”她把簪子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