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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阁内萧寂索,无边哀怨遍地生。
那个琳琅女子也如这间房子一样,毫无生气。
以前在柳舒心宫里闻到药涩充斥了琳琅阁,许多御医坐在一起商议事宜,还有一位在为娜塔施针。
细小的银针一根根扎进穴位,她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在暗夜阁也学过一些药理知识,但针灸这个技能却是始终无法掌握,因为学艺不精,姑姑让我以活人实验时还差点害了人命,最后那个人虽然活着,但却瘫痪在床,永远不能移动,自此之后,我就放弃了医术,专攻暗器。
御医说娜塔是心结,她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不愿面对事实,所以无法醒来。
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生的希望,如果外界的刺激也不能逼迫她醒来,她就永远这样睡下去了。
风吹雪飘,琳琅阁里的风铃叮叮当当响着,脚下滚落一个铃铛,铜色深暗,锈迹斑斑。
捡起铃铛,看一眼风铃,不知道该把铃铛放在哪里,只好先握在手心里。沁凉感传达到了指尖。
娜塔的行程被迫停下,她这样自然是不能长途跋涉,但她的故事却传遍了阖宫上下——异域公主情痴平凡侍卫。
如果这个段子放在折子戏里,感人肺腑。但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成为皇亲贵族之间的笑柄。
从蒙国来到中原,不远万里,得到的是满心伤痕和阴阳相隔的恋人。
说同情她,我没有资格,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慰起。
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安静躺在床上,墨发平铺,衬出容颜苍白。唇色没有血色,脆弱如细瓷,好像轻轻地触碰都会弄散她。
她说她是草原的女儿,原来也是这样不堪一击。
“快醒来吧,活着,才是对他最深的怀念。”如雪伏在她床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没说完,自己忍不住流泪,用手背随便一擦,她努力笑着。“快醒来,我和素锦姐姐带你去宫外玩,就像上次一样……”
一滴泪珠从娜塔眼角滑落,滴进枕头里。
在我手心里的手指微微颤动。
“御医!她有感知了。”我叫了一声,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的欣慰。
御医纷纷上涌,为她把脉,剩下几个在屋子里熬药。
我被挤到一边,退后几步靠窗站着。
侧眼而去,视线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瞳眸。
如玉容颜,绝世无双。
这次,他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勾勒双唇,染那不达眼底的笑意。
视线下移,素蓉像是炫耀什么一样,握住他的手。
十指相扣,侧身相依。
他没有拒绝,只是微微阖了阖双眼,掩住眸中神色。
素蓉笑的越发肆意,目光直直对着我。
如雪拽了拽我的衣袖,“素锦……”
“没事。”我随意回答了一声,说完这两颗字后整个人凝住了,我为什么要说没事呢?反而显得自己真有什么情绪一样。
宫女端来药汤,一勺一勺喂给娜塔,但药汁都从唇角流下,白白浪费。
御医不得不捏住她下颌,使劲灌下。大多药水都流出来,但还是比之前那样喂药好多了。
不一会,娜塔突然咳嗽两声,翻身趴在床边,吐出所有药汁,褐色污迹染了床单被褥。
“醒了醒了!”
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
娜塔迷茫的依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御医开了些方子,拿着药箱离开。
房子顿时空了许多,永逸王拍着胸脯道:“吓死老子了,还好醒了。走,哥几个喝酒去。”
凌然王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六弟?”永逸王喊了一声,又看了看素蓉,嘿嘿一笑。“算了算了,这马上有家室的人,咱粗人也就不叨扰了。”
素蓉羞涩地低下头,软软靠在他身边。
“皇上,臣先……”
“怎么?不打算叫上朕?”北宇良亦故意板着脸。
永逸王尴尬挠头,道:“皇上能来,自然最好不过了。”
北宇良亦跟着他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得,返回来。
他把披风塞进我手里,道:“给朕拿着。”
我知道他是怕我畏冷。
北宇良亦走出去时,北宇瑾辰也转身跟着出去。
在踏出门的一刻,他停了停脚步。
“怎么了?”素蓉问道。
他没有理会,复而起步,离开时将门合上。
屋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如雪,娜塔,还有我。
如雪找了块绢布为她擦拭嘴角干涸的药汁,她定定地撑着,安静的像个孩子。
恍惚间,我们好像又回到灯节。
嬉笑打闹,开心自在。
我记得她还问我们,雏儿是什么意思,搞得我和如雪想说又说不出口。
时间流转,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娜塔伸手,两只眼睛盯着我,我赶紧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用另一只手握住如雪,慢慢展露笑颜,眼睛如月牙儿一般,灵动秀美。
“我想去临淄镇。”她道。
“好。”我和如雪同时回答,相视一笑。
心里隐隐不安,涌起莫名难受。
如雪去找衣服,我为她梳洗。
木梳一下一下疏通三千青丝,手指翻飞,编好发结。
选取一串碎珠额饰,固定在额前。
一对细绒耳坠配上橘色晶石,将娜塔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衬地红润起来。
收拾妥当,我和如雪随便换了一套衣服,找辆马车,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