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拦着我的路,你们想干什么?”红缨警惕地看着他们道。
“小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鸦青色的列宁装,很漂亮。”其中一个人温和地说道,指着红缨的行李袋道,“和你提着一样的包。”
这么形容不是刚才那个姐姐,红缨看着他们身穿橄榄绿军装,想起她的家庭成分,果断地摇头道,“没看见。”她看着他们无辜地眨眨眼道,“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低沉阴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道。
他们从中间分开,一个英俊的男人出现在了红缨面前。
如果说老爸的俊朗,阳光硬朗,如山一般沉稳。而眼前的男人则阴柔美,双眸透着毒蛇的阴冷,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被他给盯上,红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自觉攥了攥手,再不敢与之对视。
“小姑娘,我问你,你真的没有见过他们说的那个女的。”
明明温和的声音,声线毫无起伏,红缨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可天生野兽般的直觉看着他面部表情犹如寒风般凛冽,生生的让她打了冷颤。
“没有。”红缨硬着头皮说道。
“没有?”他快如闪电般的出手,红缨只感觉身前虚影一晃,自己的右手腕落入他铁钳般的大手里。
“痛痛痛……”红缨吃痛地喊道,紧攥的手,松开,手中的翡翠玉葫芦落在了他的手里。
“这是什么?嗯?”冷冷的声音,尾音上挑,如蛇信一般滑腻腻的。
红缨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断了,额头泛起密密麻麻的汗珠,低垂着头,心里骂娘。
他将手里的翡翠玉葫芦拎在手里在红缨眼前晃晃,“这是她的。”半天不见红缨说话,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与他对视,“我问你话呢?回答!”
红缨被迫与他对视,他身上的冷意笼罩着她的全身,硬着头皮困难的说道,“我不知道你问的什么?”费劲力气说了一句道,“这么近我看不见你在说什么?”
“看不见?”他松开了红缨,退后一步,“你耳朵听不见?”
红缨狼狈的点点头,大家才了然,难怪背对着她的时候说话没有反应。
同时脸色和缓了起来,不再是凶巴巴的样子,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看着还是一脸严肃。
“你会唇语。”
“嗯!”红缨忙不迭地点头道,她可不敢在无意怠慢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了。
“现在看着我,这翡翠玉葫芦,她给你的。”他毫无温度的双眸看着红缨冷冰冰地说道,接着威胁道,“想清楚了再说。”
红缨可不敢在撒谎了,“她给我的,用这个换了我的煎饼。”
“她往哪儿走了。”他眼底闪过一抹急切地说道。
“那不是脚印吗?”红缨看着他们指指地上的脚印道。
脚印出了海滩就啥也看不见了,“她往哪边走了。”他追问道。
“往那边!”他抬起脚大步流星的顺着她指的方向追了过去,手向后一扔,刚才那块儿翡翠玉葫芦稳稳的落在红缨脚边,清冷地声音幽幽地传来,“这个还给你。”
红缨可不敢弯腰捡起那玉葫芦,现在感觉这手都不是自己的,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捡了起来,姐姐给的干嘛因为他而不要!
弯腰捡起来,撒丫子就跑,嘴角微微勾起,混蛋!敢得罪我,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人。
而他由于被红缨指错了方向,南辕北辙,当然错过了找人的最佳的时间,又一次让她与他擦肩而过。
眼中的阴冷更盛,臭丫头,别让我逮到你,老子要把你抽筋扒皮!直接捏碎了手里的粉彩茶杯,鲜血顺着指间流了下来,滴在了红地毯中,晕出一抹深红。
那浑身散出来的杀气,让身旁的人齐齐退后一步。
即使看见他受伤了也不敢上前提醒他包扎。
而有一个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他恭敬地说道,“家里来电,急招您回去。”
“哗啦……”一下,茶几上的茶具杯他扫落在了地上,即便有地毯在,依然是碎碎平安。
身旁的人齐齐立正站好,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喘着粗气,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最终吐出两个字道,“回家……”
“她跑不远的,留下俩人,给我继续找,即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找出来。”
“是!”
*
而她早已乘坐在去香江的火车,坐在满是鸡鸭的臭烘烘的货车车厢,终于逃出升天。
紧紧的抱着行李袋,眼底闪着嗜血的寒芒,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忽然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泛白,赶紧掏出从红缨手里拿来的药瓶,倒了一粒药塞进了嘴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眼中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无息的滑落,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对不起……”
*
红缨也坐在回家的解放卡车内,身旁的行李袋也随着车摇摆晃动,时不时的碰在她的身上。
红缨满脸的疑惑,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行李袋是温热的。
此时车子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赵曙光从司机楼里下来,跳到了车上。
红缨扭头看向车尾,看着跳上来的他道,“赵大哥,怎么停车了。”
“红缨你没听见婴儿的哭声吗?”赵曙光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道。
开车,开到一半,耳边乍然响起婴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