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姑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却看见曲中原在门口等着她。
丁姑姑疾步迎了上去,“曲师傅,你怎么来了。”
曲中原眸光清澈地看着她道,“我昨儿想了一夜,要想救应三号,其实很简单。”
“我们进去说话。”丁姑姑推开房门说道。
两人进了房间,丁姑姑将房门打开,清晰的看见外面的一切,也是为了避嫌,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进了屋子,两人分别落座在八仙桌两侧。
“曲师傅你想说什么?”丁姑姑目光从容地看着他说道。
“要想救应三号,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曲中原缓缓地说道。
“明斗暗救。”丁姑姑闻言直接说道。
曲中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丁副主任领悟力这么高。
“可是……”丁姑姑轻蹙着眉头,食指非常有节奏的轻叩着八仙桌,看向他坚定地摇摇头道,“这不行。”
曲中原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拒绝,惊讶写在了脸上,“为什么?”
丁姑姑竖起食指道,“第一,他和你们不一样,想要明斗暗救,就必须有更多的人参与,鱼龙混杂,你能看出谁是好意,谁又包藏祸心呢!况且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你们修好了渔轮就走了,我顶多呆到这个月的月末,完成任务就离开了。我们离开后怎么办?恢复原状还行,就怕他们疯狂的报复。毕竟他还在人家的眼皮子低下。”
“呃……”曲中原点点头道,“你说的对!”
“第二,他身边可是有人,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丁姑姑眉梢轻挑,镇定如斯地说道。
“这……”
“第三,他与你们这些教员最大的不同还在于,这里面涉及权利与利益。”丁姑姑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烁细碎的幽光。
曲中原闻言竟无力反驳。
“第四,我们不能保证渔场内的人都是善意的。”丁姑姑下巴朝外面点点道,“与其这样还不如在现在的困境中,谋求生路。”
曲中原在心里琢磨着:他们能在杏花坡是因为丁队长和乡亲们善良,也是因为沈校长与丁国栋提前安排好一切的。
能过的这么舒坦不是他们运气好,而是这背后的艰辛都被人家给扛了。
现在这渔场他们只是匆匆的过客,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乡下地方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他们充满善意的,不然也不会有穷山恶水出刁民了。
他们这些人在有些穷乡僻壤那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那真是雁过拔毛都算是好的。
“是我考虑的简单了。”曲中原看着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是我运动斗争经验丰富。”丁姑姑看着自嘲的一笑道,“你们一心扑在教学和科研上,心无旁骛,是做大事的人。我这吃饱了撑的才琢磨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与你们的贡献简直不能放在一个档次。”
“不不不!与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曲中原摆摆手道,“我可以轻易的将数学、物理得出一个准确的数字。”苦笑一声道,“而这人心难测,最难琢磨。”颇有些佩服地看着她,难怪一个女人在仕途上,还真是未来可期。
“曲师傅,这事你们就别管了,反正他现在没有生命之忧了。”丁姑姑将昨儿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那就好!”曲中原笑道。
“对了,告诉咱们的人尽量避着他们,你们不能有一点儿危险,万一里面有人认出你们来就惨了。”丁姑姑提醒他道,他们可是军校教员,万一那些人有人曾经听过曲中原他们的课,可就完了。
“明白!”曲中原忙不迭地点头道,“我会让咱的人脸上抹点儿机油什么的,遮掩一下,毕竟在船上蹭上点儿很正常。”曲中原心灵神会地说道。
“曲师傅,委屈你们了,为人民服务,还得藏着掖着。”丁姑姑神色动容地看着他们道。
遭受如此大的变故,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芥蒂呢!为了大局,不顾一切地来了。怎么能不感激,他们就是不来,丁姑姑也说不出什么来。
“丁副主任担的干系比我们还大。”曲中原看着她说道,有些钦佩眼前这个女人的果敢了,就连男人也不敢轻易这么下决定。
曲中原站起来道,“丁副主任不打扰你了。”
“我送你。”丁姑姑将他送出了家门,目送他离开。
才转身回屋,拿上饭票去食堂,吃完饭就该上工了。
丁姑姑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没有在打听他的消息,反正有林大夫看着,每日里都会汇报他在那边的消息。
应太行并没有送到城里的大医院,人好了再送往医院,占用医疗资源,最重要的是,他得向上级打报告。
所以应太行就在屋里安心的养病,似乎是探得他们的底线,丝毫没有自觉,仿佛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简直是当在度假似的,吃饭时点餐,要求病号饭,要求天气晴好时在院子里的晒太阳,更过分的时候,要求沐浴……
将薛建彪他们指使的团团转。
林大夫就将这些当乐子讲给了丁姑姑与楚场长听。
逗的楚场长哈哈大笑的,“还真是面不改色,张扬肆意!”
丁姑姑皮笑肉不笑的,在心里写了大大的两个字:愚蠢!
真想揪着他的脖子使劲儿的摇摇,脑袋怎么想的,居然去挑衅他们。
可现在丁姑姑无法动弹,束手束脚的,她得先保证曲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