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刘家,染布坊。
刘家父子在经过抢救后,双双醒了过来,这龅牙四也是命大,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能醒过来。果然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啊”。
“你说你也是,哪个不好惹,去惹青麻子那尊煞神,他们那群人都是疯子。”刘彪训斥着龅牙四。
“我没惹青麻子啊,只是打了那个三脚猫一巴掌,谁叫那小子白天出头挡我们财路。”龅牙四回到,说话还很虚弱。
“哼,你啊你啊,青麻子护短是出了名的,你去打那个啥子三脚猫做啥子?”刘彪接着说到。
“我也不知道,三脚猫和青麻子在一起啊,狗日的三脚猫,肯定是故意整劳资的!”龅牙四回到。
“行啦行啦,别说啦,”邹大脚吼道:“帮你平事,搞得我还受伤了。你说你们一群猪脑壳,枉自在陆安县混了那么久,不知道遇到青麻子赶紧躲,还跟个瓜娃子一样跟他对着干!你不背时谁背时?”
“为啥子要躲呢?”龅牙四问到。
“青麻子和青家垛子的人都是疯子,而且各个还都身手不凡,你今天是运气好,只是掉了一只手,没要你的命。”邹大脚对着龅牙四说道。
“青家虽说现在不灵光了,那在前清的时候也是我们这儿的大户,当年青家老爷青柳元,是前清的武官,家室哪叫一个显赫,后来革命党闹翻了朝廷,加上青家老爷不肯为新政府效力,整个青家里里外外被人压制得很严重,所以青麻子才看起来那么落魄。”刘彪解释道。
“啊?麻子家还有这么大的背景呢?”龅牙四包扎着手,听到这些来了兴趣,也顾不上痛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哼,麻子家里以前是开医馆的,他爹青世良是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神医”,这青麻子从小跟着青家老爷习武,拳脚功夫很是了得,后来又被二龙山的老道士收做关门弟子,学了不少奇门异术。这些年青麻子风头很盛,很多山寨和道上的袍哥都要卖他几分面子。”刘彪继续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龅牙四除了在陆安县这一亩三分地胡闹,其他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听着刘彪的话,这才清楚青麻子的门道。
“那是哦,青麻子这个人以后不要去惹了,他身边的人你也不要去碰了,姚家会帮我们出气的,但是你千万不要拿姚家去刺激青麻子,青麻子混起来啥子都不怕,别说姚家,就算省城的大军统,他狗日的也敢去把人家杀了。”刘彪拍了拍龅牙四的肩膀,口气中多了些许无奈。
邹大脚在旁边一直没吱声,听到这儿,仿佛想起了什么,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了,以后你们都注意点,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要跟三爷说的,”邹大脚嘱咐了一句,提脚出门。回了姚府。
东新场,青家老宅子。
青家的宅子很大,里面却空空荡荡,该卖的都卖了,该搬走的也都搬走了,一半的厢房都已垮塌掉。门口的匾额还留着,上面用粗隶写着“武定乾坤”,落款是光绪二十八年。这是青家老爷留下的唯一印记,标志着这个家族曾经也有过无上的荣光。
“邦邦邦”,
青麻子刚刚起床,就听到有人敲门,一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就是那天运尸回来在姚家大门口开门的小伙计。
“有事?”
“三爷请您过去坐一下。”伙计回复到。
“哦,”青麻子回到,摆了摆手,转身关上了门。
伙计明白意思,也不多呆,转身离开了大门口。
中午时分,青麻子收拾停当。径直来到姚府。只见大门大开,但是却没有人出来引路。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旁边的门房小厮看见了麻子,上来问到:“青爷,您总算到了?”
“三爷等不及了?”青麻子回到。
“哎哟喂,瞧您这话说得,三爷那多少年江湖了,能急吗?”说罢,门房带着麻子直奔三爷的厢房,走的很急,过一个门槛的时候差点摔倒。麻子伸手拉了一把门房,“别急,慢慢走,三爷等得起。”
门房一回身,:“还是青爷稳当。”
几转疾走,转瞬间就到了三爷的厢房门前,门房叫了声:“三爷,人来了。”
“嗯,”屋里传出来姚三爷的答应声。门房做了个手势,请青麻子进屋,麻子也不客气,抬脚进门,看见三爷一身戎装,早已端坐坐在主宾坐上,端着杯茶,正在品尝。抬头看了一眼青麻子,叫了一声:“坐”。
麻子坐在了下坐,也不开口,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约莫一盏茶凉,姚三爷开口了:“听说你昨天,要了龅牙四一只手?”
“对,”
“嗯,邹大脚跟你说了他是姚家的人,你也没放过他?”
“三爷,你养的狗太狂了,连我的人也敢咬。”青麻子回到。
“不就是一巴掌嘛,你还当真让人断了一只手。”姚三爷握着茶杯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当狗的不认识人,活该被打,这是主人没教好。”
“要不你来帮我教?”姚三爷忍不住了,把茶杯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
“青麻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年逼死我爹,气死我娘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这句话?姚三爷!”青麻子淡然的回到。
“你爹卖假药,死了活该,你娘自己要去殉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姚三爷回到。
“行了,扯这些没什么意思,说吧,叫我来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