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方势力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唯独秦家,到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应。
说起这秦家,背后的势力也是深不可测。秦家是做走私军火生意的,川东,川南一带的土匪袍哥,但凡要配备火器都是找的秦家。秦家当家叫秦国昭,是北洋新军第四混成旅的校官,随陈宪入驻过湖南,四川等地。退役后,一直跟军方有联系,手上的军火很强大。但是跟姚家一直不对付,生意上的竞争很大,却没有正面交手过。秦家这么多年,也一直很低调,几乎看不到他们有任何的动作。但是一提起川东秦家,所有袍哥都会给上三分面子。
“管家,去青家垛子,叫青麻子过来,”秦国昭吩咐道。
“老爷,这,没必要了吧?”管家觉得很疑惑。
“有些事情,还用不着我们明着出手。”秦国昭说道。
管家也是人精啊,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好的,老爷,我马上就去。”
管家出门以后,秦国昭端起了茶壶,茶壶是紫砂壶,宜兴产的,是紫砂壶大师陈鸣远的作品。秦国昭虽说是个武将,可是对于这些文玩古物却是爱惜得很。每每青家垛子有什么高质量的沙货出手,他总是会去买一些,自己手下也有一只专业盗墓的队伍,取来的沙货喜欢的就自己留下,其余才会卖掉。
“姚老三嫌命长,我就送他一程。”秦国昭抹擦着紫砂壶,自语道,眼神越发冷峻起来。
“大爷,秦家管家来了,说秦老爷叫你去秦家一趟。”小厮进来在麻子耳边说了一句。
青麻子点了点头,挥手打发走了小厮。
青家垛子九鬼齐聚,这个盛况,就连垛子最红火的那几年都没出现过。
“三爷,带了几双筷子(几个刀客)回来?”麻子看着彭三爷。
“能上桌的有18双,剩下的,三天之内就回来。”彭三爷喝了一口芋头蛇泡的酒。这酒的腥味很重,小厮们都受不了,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你的内伤好得怎么样了?方子上面的药,你还是要经常抓来吃,这酒你就少喝点,治标不治本,喝多了,我怕你以后长出蛇皮来。”麻子说道。
“哎,大爷,你是知道我的,这辈子没跟任何事服过软,这伤那么多年了,一旦发作起来简直就跟要死了一样。你的方子倒是不错,可是效果太慢,我常年跑镖,哪有时间细细调理。”说罢,卷起袖子,只见臂膀上面已经长满了花纹,层层叠叠,跟蛇皮一样,指甲刮过,竟然出现了金属之声。“你看嘛,早就开始长了,但是没得法啊!不喝这个,一旦动起手来,气就不足,我们天天在刀口上蹦跶,一招不慎,可能就是丢命的结果。”
麻子看着彭三爷的手臂,无奈的摇了摇头:“三爷,这次事情过了,我带你去找找常瞎子,他还欠我一条命,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帮你把伤治好,这酒再这么喝下去,我怕你以后走路都困难。”
芋头蛇,是川东独有的一种毒蛇,毒性很烈,是治疗内伤的一剂猛药。这种蛇抓到活物时,直接从头部以下破开,然后入酒,味道腥臭无比。更可拍的是,它的蛇毒虽然能治内伤,但是却也能反噬人体,这蛇毒进入人体后不断分泌细胞,最开始的时候使人毛发脱落,接着皮肤开始长出蛇皮,到最后,这些蛇皮开始反噬人体,吸血刮髓,把人活活吸成干尸。
“行嘛,那就麻烦大爷了。”彭三爷朝麻子作了个揖。
“兄弟之间不说这些。”麻子扶住了彭三爷。
“老八,”麻子叫了一声。
“哎,大爷,啥子事?”薛老八赶紧跑了过来。
“姚家请的人到哪儿了?”麻子问道。
“前面两批已经到了,都是省城的狠角色。领头叫谭铁头,手下带了四大金刚。还有一个是独眼鹰,玩暗器的,这个人,九爷认识,据说跟马匹山的席五不相上下。还有就是威远镖局的铁砂掌罗平,青花社的花头牡丹。其他的,还没见人来。陆安县水陆入口我都安排了人,一旦发现,就跟你禀报。”薛老八回到。
“这次是阎王爷发请柬,不怕死的都来了。老七,锄头把(指下地入墓的人)回来了多少?”
“能挖土都回来了,三十三把。”老七回到。
“你个狗日的,都那么多人跟着你了啊?”麻子笑骂了一句。
“哎,大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低调,但是人品太好,浑身都散发着魅力,他们都是被我的气质吸引过来的。嘿嘿,”老七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装出了含羞带臊的感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抽他一顿。
“你个狗日的,好好说话,”麻子顺势一脚踹在了吴老七的屁股上。
“哎哟,”老七装作很痛的样子,一下子跳到了旁边。“大爷,你都快打死人家了。”说着还比了个兰花指。惹得麻子想一巴掌拍死他。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来说正事。”麻子招呼了一声,老七知道不能再逗乐下去,立马变得老老实实。
“姚家祖坟里面有两条“天池俊金”,你应该知道的,”青麻子望着吴老七说道。
吴老七眼珠子一转,当即明白了:“大爷,你是想看看这两条“金子”的成色?”
“姚家祖坟风水极佳,这俊金又得王四云秘法看管,想取可没有那么容易。”青麻子接着说道。
“嘿嘿,大爷,你怎么把六道爷给忘了?”吴老七朝着何老六努了一下嘴。
“哈哈,你个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