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是故……”
“哼!”周帝瞧着五皇子结结巴巴的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将锦嫔推开,站起来骂道,“这本《论语》你大皇兄在四岁的时候就能够倒背如流了,你到了现在还背不出来,你还是朕的儿子吗?朕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五皇子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哭道:“父皇息怒!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一定努力温习功课,不敢再贪玩了!大皇兄……儿臣也没有见过大皇兄啊!”
他知道父皇想来严厉,但是未曾想到会如今日一般急言令色,叫他着实惶恐不安。
“朕……方才提到他了?”周帝面上浮现起一抹错愕与惊怒。
“陛下,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有罪!”锦嫔急忙从软踏上爬了下来,惶恐的跪下。
“都起来吧,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那里还有点男子汉的模样!”周帝沉声说道,“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你们跪安吧!”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站在门口的常单,供着身子跑上前去伺候着,扯着嗓子喊道:“摆架御书房!”
五皇子依旧十分的不安,狐疑的问道:“父皇怎么会提起大皇兄呢?现在宫里面不是都不准提起大皇兄吗?”
锦嫔抹去儿子的泪珠子,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你父皇老了,人一旦老了,就喜欢开始回忆了!皇儿,你记住,不能够在你父皇面前掉眼泪,多害怕多痛都不能够,他是一个不相信眼泪的人,多伤心的泪水,都没有办法打动他一丝一毫!记住了吗?”
“嗯!”五皇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周帝回了御书房,书桌上面呈放着一封纯黑的盒子,雕着一个火焰状的纹路,他不紧不慢的将盒子打开,里面依次放着五封密奏,他取出最上面的一封看了一眼,面色微微的一沉,叫人瞧不出喜怒。
常单抬眸观察了一下陛下的脸色,伺候陛下这么久,依稀能够感觉到陛下此刻应该是不高兴了,这是专属于陛下的秘密组织赤焰传来的情报,赤焰非常的神秘,除了陛下,没人了解他们,而他们也无孔不入的替陛下打探着任何陛下想要知道的情报,只是不知道这封情报上面写了些什么内容。
不过那一抹不高兴的情绪消失的很快,陛下的面上很快就恢复了淡然的笑容:“老三最近风头太盛,年轻人走的太过稳顺不是好事,有人压压也是很好的!这群年轻人,既然将戏台子搭好了,朕只好配合着把戏唱下去了!”
他略微的一顿,说道:“传江原入宫!”
江家。
十年了,江小鱼还是第一次踏入老太太的院子,跟在皇宫的感觉差不多,那种森严阴冷的感觉叫她不是很喜欢。
在未遇到师父那几年,她日日活在恐惧当中,在食不果腹的时候她也会幻想以往慈祥的祖母会向菩萨一样出现,救她脱离苦海,可是她等到了永远是她冰冷而厌恶的眼神,好像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一般,渐渐地,她终于不再有了期待,那个老人,随着她对当年事情逐渐的了解,终于不再慈祥,而是冷漠与贪婪的化身。
“祖母!”江小鱼福了福身,微微笑道,“您找我有事吗?”
老夫人发福的身子半倚在软踏上,一只手拿着一直放大镜,一只手上握着一张纸,她柔和的笑了笑,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她挥了一下手上的纸,将它递给了孙嬷嬷,孙嬷嬷又恭敬的将纸递给了江小鱼。
江小鱼接过,瞟了一眼,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她约莫猜到老夫人的意思,只当做不知,狐疑的问道:“祖母,这是何意?”
“我与你父亲商量了几日,还是决定看看你自己的意思,这几个字我与你父亲都觉得不错,你看看那个字你最中意做你的名字,毕竟小鱼虽然是你的乳名,唤着却也不雅!”老夫人慈祥的说道。
江小鱼甚至能够从老太太微微眯起的目光内看到些许的慈祥之意,好像当年她还是那个在她膝上长大的小女娃一般,心中泛起一阵冷意的同时又有些酸楚。
她收敛了一下神色,柔声说道:“祖母与父亲费心了!”她认真的将几个字都看了一眼,说道:“孙女觉得这个倾字不错,不知道祖母意下如何?”
“倾……”老夫人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倾然,江倾然……好名字,你若是喜欢,就将倾字定下来了就是了!”
她略微沉默了一下又道:“你的身份很特殊,这些年委屈了你了,我跟你父亲这些年来并非对你不闻不问,只是不希望你引人注目,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够理解我们的用心吗?”
“孙女当然理解,当年孙女还小,但并非不通事理,若非祖母与父亲的保护,只怕活不到今日的!”江小鱼颇为感动的说道。
祖孙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江小鱼就告辞了,老夫人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嘴里默念着,眼睛里面却浮起一抹恨意:“倾……是倾城倾国还是倾覆?”
孙嬷嬷眸子一转,宽慰道:“其实大小姐的母亲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但是大小姐却……姑娘家,希望自己漂亮些无可厚非!”
“倾国倾城她担不起,想要倾覆,只怕她也没有这个本事!”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