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王俊玺惊疑之间同样也不忘秀一道。
“应该是金子,我咬过,你看上面的牙印。”
“你给我看这个……是想说……衣服不用我赔了吗?”
韩三吐气望天,果然是个谨慎的见习检视官吖,步步为营的。
“我录个小视频给你看。”
韩三埋了半截身子扑到坑里,还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半人来深的土坑,深邃幽暗,几点金光在镜头里忽闪忽现。韩三一边拍,一边用手在坑底划拉浮土,转眼间又多了几点金光闪耀起来。
把视屏发过去,韩三斟酌了一下,才打上一行字,“我觉得,这下面有个大金矿。”
“然后呢”
良久,王俊玺才回,连标点符号都没的三个字,看着是恁么的飘忽和茫然。
“什么然后?然后就是你来处理这个情况啦。你是有关司的人,我当然跟你说最合适。哦对了,我这么做,上边儿会给我奖励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关司的人?”
“那天你穿制服的,领子上还别了个摄像头,认不出来才奇怪吧?”
“所以你才恁么好说话,没一张嘴讹我个五百一千的?”
“金子啊兄弟!现在说的是金子甚至是一个大金矿!能别惦记衣服的事儿了,成么?”韩三觉得文字和感叹号已经表达不了自己的真实情绪了,手指一摆,准备下句话改发语音。
“你现在栖霞镇的南崖岛上?”
“我在。”
“在那儿等我联系你,我会尽快过去的。”
“好嘞。”
韩三兴奋的一挥拳,必须成功在望啦。送了六千吨辣么重的一份功劳给他,王俊玺得多丧良心才会不给自己返券,成了,真的成了。
找专家论证,向上级汇报,挑亲信组队,忙活完这一通儿,王俊玺坐直升机过来也得是下午了。
看还有点时间,韩三叉着腰环顾四周,准备尽尽人事,最后再伪装一下案发现场。
开了一亩大小的荒地,其中三四分地左右种上了土豆苗,贴着土坡青青绿绿的挺着水葱似的腰杆。
靠西南边际的地方,扔着一捆泛黄的土豆苗,旁边扒开一个半人深浅的土坑,土坑里翻出来的泥土摊平在四周,像是被细细筛过一遍,土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半干。
在这十来天里,土坑被挖开,再填上,又挖开。
原来坑里那一块近三百斤的青石,沿着地势滚落到靠近菜地中心的位置,不过,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青石是个破绽,露在外面的部分与埋在土里的部分之间,一圈土锈泾渭分明,很容易引人节外生枝的联想。
又挪不远,太重。
于是韩三在青石停下的位置旁边又挖了一个土坑,把青石推进去,覆土,浇水,夯实地面,然后才种上一大片土豆苗,把这个破绽生生吞到了地下去。
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其它的硬伤无能为力。
因为相信王俊玺的节操远远超过栖霞镇那班穿制服的,所以为了接近王俊玺而产生的突兀行为便避无可避。
韩三只能寄希望于漫长且无聊的实习期消磨了王俊玺同学初初履职的新奇和热情,只想着按部就班的升职加薪,别来追究自己这个小小老百姓绝对出于善意的小小伎俩。
果然,韩三的祈祷有效果了。
王俊玺没来消息,下午没来消息,晚上没来消息,一整夜都没来消息。
韩三苦等,急到血压飙升之余,反而有些庆幸。
这说明王俊玺并没有把自己提供的消息当一回事,自然也就不会太过关注消息背后小人物的小动作……但前提是,王俊玺并不以为韩三哥疯了,从而把韩三哥的消息一笑而过。
无论哪种情况,韩三只有静静的等待,该来的一定会来,要是不来,问也不来。
逢大事要有静气,于是韩三稳稳的,晚上还陪着韩老爷子小酌了两杯。
酒是二姐夫崔旭从街上带回来的,只有二两,好说歹说托了四星大酒店老板巴顿的关系,不然想也别想喝到。
南崖岛上的四星大酒店最近租了一面橱窗出去,装潢奇趣,透着恁么一股异域风情的古色古香,限时限量,特价售酒。
尝过的人都说这酒真好,众志成城的众口一词,仿佛被牢牢的控住了评,翻不起一星半点的花儿。
这是不科学的,韩三抿了一口酒盅里的狮唛伏特咖,咋摸着无可挑剔的口感,十分嘴硬的想。
一定是馆长大人搞的鬼,世界上有完美这个词儿,却从没有完美的人事,更何况还是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完美,这简直比发芽土豆制药更像个玩笑。
即便不予认同,韩三还是喝光了酒盅里的狮唛伏特咖。
喝到半盅时加了点冰块,更有别一番滋味,就着半碗酱鱼杂和一碟油焖花生米,满足的简直要上天了。
这时候,哪还想得起王俊玺不回消息的事儿,韩三满脑子光怪陆离,仿佛又看见了宓蜜,妹子跟韩三又跳又唱的……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呀,浪呀……于是,一夜好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韩三睡醒睁眼,头不晕口不干,撩被起身,从炕上轻盈的跳到炕下的拖鞋里,就像换了一身鸡血恁么精神抖擞的。
韩三正犹豫着是不是借这股劲头去多翻两亩地,手边香蕉17plus忽的铃音大作,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韩三吗?”
“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