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分明就是受了贺欣的影响，才会有这样的质疑。
曲英杰愣是发怔了几秒，即刻否认，“婷婷不要听那小丫头的胡说八道，我就是婷婷的爸爸。”
曲英杰也不想与李婷婷多做解释，仿佛越解释就会越混乱，甚至还会让李婷婷产生强烈的怀疑。
“可是……”
李婷婷蹙眉，显然还有很多疑惑，甚至已经越来越怀疑曲英杰真的就不是她爸爸。
“好啦，爸爸还要去工作，我让曲染姑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容李婷婷有任何多余的胡思乱想，曲英杰已经阻断了她的疑问，只是有些事情永远是纸包不住火的。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尤其现在的小孩儿通常思想早熟，比以前更加的聪明懂事。
曲英杰向曲染交代着，“我等会有个面试，你帮我送婷婷回家，回头我再电话给你。”
曲英杰显然是有点儿着急的模样，曲染听说曲英杰已经是有两份兼职工作在手了，为什么还要去面试，曲染及时的扼住了他的胳膊，“你还要找兼职？”
曲染有点不置信，其实这次出狱后，和曲英杰的见面，他明显消瘦了，其实一眼可以看出这些年曲英杰过得很艰难，那么辛苦拼命的工作为得就是给李婷婷最好的。
想到这里，曲染已经忍不住有点儿为曲英杰打抱不平了，宫耀那个王八蛋何德何能啊！
只是，一想到孩子和李芸芸很无辜，曲染也只能任由着曲英杰去辛苦，即便不忍，即便不舍得也只能舍得。
“嗯，有个好活儿，是哥们介绍的，挺不错，只要每天上夜班就能拿四千块，我反正没事做，不做白不做。”曲英杰说得很轻松，他越是如此，令曲染心头一酸。
以前的曲英杰何尝会做这样的事，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是他人生唯一的目标，可是却因为宫耀的事情发生了大逆转。
“爸爸，我不要念贵族幼儿园了，我也不要和别的小朋友攀比什么，只要爸爸多陪陪我就好了，爸爸，你不要做事，不要那么辛苦，陪陪我吧。”李婷婷眼底已经染了一层泪珠。
边说着，眼泪盈眶的模样边是紧紧抱住曲英杰，“爸爸，我不要你这么辛苦，以后我再也不吃零食了。”
李婷婷的懂事是那样的让人窝心，或许就是在这个时候曲染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曲英杰就算是再辛苦也要拼命工作赚钱供养宫耀的孩子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上最好的学校，其实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孩子太可爱了，那是让人心疼不舍的可爱怜人。
曲染也上前安抚李婷婷，“婷婷，曲染姑姑带你回家吧，我和你妈妈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李芸芸这些年显然是过得不好的，但好在有曲英杰为了她们母女无怨无悔的付出。
李婷婷似乎有些不宁愿，“爸爸同我们一起回家吧，如果爸爸辛苦病倒了，我会很难过，也很自责，因为都是我给爸爸添麻烦了。”
李婷婷从小体弱多病，或许就是在这样生长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是要更加的懂事贴心。
曲英杰抱紧了这小家伙，她的确是让人心疼得只想加倍对她好，甚至在曲英杰的眼里哪怕是付出一切，也要让李婷婷身子好起来，给她比较宽裕的生活环境。
“爸爸答应你，一定不会病倒的，爸爸可是超人，不管婷婷什么时候需要爸爸，爸爸都会在你身边。”
耳畔，听着曲英杰贴心呢喃的话语，曲染也有不少动容。
在曲英杰这样的年纪，压根儿就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可是，他就是这样肩负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还做得很好。
曲染的思绪有些凌乱，在百感交集的时候也会很容易的想到贺臣风。
倘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贺臣风出车祸差点儿丧命；也没有贺瑾航的牺牲，甚至到最后她还是厚颜无耻的跟贺臣风在一起了，他会不会也是个好爸爸？
曲染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刚才贺欣张牙舞爪，任性叛逆的模样，凡是这样的小孩，显然是家庭条件好，父母宠坏的，贺臣风一定是很宠他和颜雅真的女儿吧。
曲染思绪泛滥，连曲英杰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然也不知情，直到身边李婷婷娇嫩的声音响起，她才猛然一震，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是会情不自禁，甚至是不自量力的做这些毫无意义的设想。
“曲染姑姑，我其实知道，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在避开了曲英杰之后，李婷婷才这么开口，这言语里显然是很肯定的，万般的坚定。
“……”曲染对于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是无言以对的，她也担心自己一旦不小心说错话了，就会让李婷婷和曲英杰的相处变得很不自在，至少应该会发生点变化吧。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李婷婷继续答，“但是我也不想让爸爸伤心，我知道爸爸很爱我就够了，以后我不会提这个问题。”
再一次的，曲染惊到了。
李婷婷这小孩儿，真的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曲染姑姑你也答应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对吧，我不想让爸爸知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他不是我爸爸了，我不想失去他，想他永远当我的爸爸，当我的超人。”
李婷婷稚嫩又体贴的言辞里，换来了曲染眼底浓郁的泛酸，恣意的伤痛灌入她的身体里。
她的孩子现在在哪，如果没死的话，是不是也是这样懂事的在找爸爸妈妈，亦或是为了养父养母的心情，又努力克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