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挠挠后脑勺,笑容有些尴尬。
吴杰秒懂了。
“唉!想来也是,现如今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甘愿留在农村呢?”
“而且,真要是个大美女,追求者多如牛毛,怎么可能还需要相亲呢?”
张豪连连摇头。
“哥,你恰好说错了,她一点儿也不丑,相反,还是个大美女呢!”
啊??
吴杰唰的一下站起来。
“有多美?呃……等等,你丫的审美观,我得小心!别母猪赛貂蝉啊!”
张豪憨厚笑道:
“真是个大美女,长得就跟明星似的,不过……就是不吉利!”
瞄了一眼周围,张豪凑近,低声嘀咕:
“她是个寡妇!”
靠!
吴杰冷哼甩手。
“我就说嘛,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
“不过我爸妈也真是的,居然听从三姑,让我跟一寡妇相亲,我还是亲生的吗?”
叹息摇头,重新坐下。
拿起筷子夹面,吴杰边吃边问道:
“她和克死的丈夫,有儿女吗?”
“怎么可能有?她嫁了两次都没嫁出去!”张豪随口回道。
轰!
吴杰脑袋快炸了。
“我去!两次?”
张豪颔首点头:“是啊!第一次是要嫁给隔壁镇上一货车司机,啥都准备好了,结果结婚前,他去县城租了辆宝马,准备开回来当婚车,结果夜里连人带车掉河里。”
“他技术好路况熟,又没喝酒,结果却出车祸,你说邪门不?”
吴杰摇头道:“这不算邪门吧?老司机也有翻车的时候啊!”
“说的也是,不过第二次,也是在结婚前一晚,新郎带着一群人来家里迎亲,结果都喝多了,其他人都没事,唯独新郎死在了她家里,你说这事儿,还不够邪门吗?”
张豪着重强调道:“新郎是做生意的,酒量好、身体壮,那晚大家没喝多少酒,他死了后法医鉴定,不是酒精中毒,而是因情绪突然过于激动,而引发的心肌梗塞。”
吴杰放下筷子。
“我靠!还真够邪门的啊!”
“那三姑让我和她相亲,是想害死我吗?”
张豪哈哈笑道:“三姑说了,你八字硬,又比朱翠小三岁,她克不死你!”
“卧槽!这你都信?那你怎么和她相亲呢?”
“我不行,八字对不上!”
“……”
吴杰翻了个白眼,埋头吃面。
现如今,科技飞速发展,但民间依然有各种迷信。
看风水、算八字,农村特别常见。
吴杰长期单身,农村里儿子传宗接代,是宜早不宜迟。
在众多亲朋好友催动下,估计爸妈也是迫于无奈,才相信算命先生的鬼话,让三姑介绍相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唉!”
吴杰连连摇头,心想道:
“管她有多邪门,哥马上就要和唐筱结婚了,还需要相亲吗?”
慢慢吃完面后,吴杰擦嘴起身。
“豪猪,晚上来我家喝酒,先走了!”
“好嘞!”张豪嘿嘿一笑。
……
亘龙村。
山势连绵,如卧龙横亘,村子因此而得名。
翻过山垭口,便看到了山脚下,依山傍河的一座农家小院。
建成多年的小楼房早已爬满了青苔,院坝前是小河,后面是果园,两旁还有菜地。
隔着很远,吴杰就看到了正在果园里忙活的父母。
滴滴!
跑完长途,灰扑扑的吉普车,缓缓下坡拐到院门口。
果园里瞎溜达的大黄狗,立马四蹄翻飞,冲了回去。
吴建国放下锄头,扭头瞄了一眼,笑眯了眼。
“这小子,还真把公司的车开回来了!”
寥兰埋头摘果,头都没抬一下。
“开个车回来也好,去相亲的时候,更有面子!”
“走!先回去!”
吴建国扛起锄头,小步快跑的回家。
院内。
吴杰倒车抵近客厅门,刚开后备箱要卸货,吴建国就走了进来。
“格老子滴!你个兔崽子,当了经理,果然混得不一样了啊!”
吴建国放下锄头,笑眯着眼走上来。“嚯,买这么多东西?你发大财啦?”
“没发财就不能给家里买点东西吗?”
吴杰掏烟给父亲点着。
吴建国猛吸了两口烟,忽然眉头一蹙。
“哎唷,味儿不错嘛!”
“嘿嘿,就知道你好这口,给你带了一条!”
吴杰低声嘀咕道。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
寥兰穿着胶鞋,背着背篓走近前来。
吴杰赶忙上前,接下背篓,里面装了不少青见柑橘。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咦,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
……
搬完东西,吴杰先去后山祭拜姥爷和姥姥。
然后,又给周围其他亲戚朋友和邻居,送去些小礼物。
等回到家,吴建国已经抽水,把吉普车冲洗得干干净净。
厨房里传来呲呲呲的炒菜声,袅袅炊烟沿着烟囱腾空而起。
鸡圈鸭棚里,叽叽嘎嘎声音响彻不停。
吴杰穿上筒靴,翻身猪圈里清扫猪粪。
大黄狗摇着尾巴,凑到栅栏口,却被几头猪突然发出的哼哼声,给吓得扭头就跑。
吴建国绕着车转了转,啧啧称赞。
“真好看,要是咱家的就好了!”
吴杰看到了这一幕,大喊道:“爸,要试试不?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