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葛灿急匆匆的回家。父亲正悠然自得的在家品茶,至于晚上的晚宴之事,自然会有管家代办了,他并不用操心。
看到儿子急匆匆跑回来,一头是汗的,刺史葛荣马上有些责怪的道了:“告诉过你多少次了,遇事不慌,要冷静,怎么就是学不会。”
“是,爹!”被父亲训了,葛灿立即学着冷静些了。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葛荣这会儿才是放下了茶杯。
“爹,我做错了一件事。”葛灿先认错,然后把在月明楼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父亲说了。
“爹,我错了。”
葛灿已经在等着父亲咆哮了。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父亲只是平淡的又是重新端起茶来,慢慢的品味着道了:“知道了。这件事,没有关系。知道这回错了,以后就会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这回的应变,还算是不错。那牧少爷的反应,也让父亲加深了跟石家交往的想法。灿儿,这个石牧不简单啊。”
听到这话,葛灿先松口气,然后马上很有想法的道了:“当然不简单了。简单能够一个人连杀四五百朝廷内卫吗……”
“爹不是说这个。”葛荣已经打断儿子的话道了:“我是说,这个人的修养,人品,气度都不错。他爷爷又是大将军,当然,加上你说的他的那些勇武事迹,已经足够让人相信,石家以后落在他的手里,只会比现在更加强大。这回进京,几乎不会有意外,他会成为驸马。”
“爹,驸马,您不一直说是个憋屈的角色吗?您不一直说,给皇帝当女婿,不好当。”葛灿疑惑的道了。
葛荣笑着道了:“那也要看这个驸马谁来当。普通的人,当了驸马,说是一步登天,其实还不是公主的奴仆。就算是再不为荣华富贵的男人,也会畏惧公主身后的皇家。有个当皇帝的娘家,谁敢造次。不过,当驸马以前,就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人,你觉得他当了驸马,就会怕皇帝吗?”
“爹,我明白了。石牧敢杀皇帝四五百内卫,他肯定是不会怕皇帝的。不过,我真的奇怪,他真的就不怕皇帝吗?爹,那可是皇帝!九五至尊!”葛灿觉得不可思议地道了。
“现在京师有传言,天下当归石牧。我想,这样的传言,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所以,眼下爹才会这么重视跟石家保持一定的关系。不能近了,近了,皇帝会不满。也不能远了,远了,以后石家若是真得了天下,咱们就成了最愚蠢的人了。”葛荣道。
“爹。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晚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葛灿受教了一般道。
“嗯。下去吧。告诉你的那班兄弟,石牧跟一般的公子哥不一样,让他们也知道点应变。当着石牧的面,去耍官威,还想调兵封楼,欺压百姓,那不是自己找死吗?还好,我之前已经严命司马,还有录事参军府,严管兵丁调权,才是让你们今天没有闯出大祸来。真要是让你们借着父亲的官威,把兵调来,你们也就真的完了。真打起来,石牧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整条街的兵丁全杀了。何况,他手下,还有两营水军,他只要愿意,随时就可以调水军标兵,把整个省城接管了。”
“爹,您不说,儿子都忘记这回事了。他在阜城杀阜城将军,也是调的水军标兵。”葛灿也突然被提醒了。
是啊,石牧是可以调动水军官兵的。
“你忘了,爹可不敢忘。对这个石家公子,爹可是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葛荣笑着,颇为自得的道了。
“那这么说,这个石牧,还真是厉害。”葛灿被震撼了。
葛荣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了:“这对你也是一个好事。他至少提醒你了,别以为你爹是刺史,你是刺史府的公子,就多么了不起。你看看石牧,这才是真正的公子哥儿,多有内涵,出去可以不怒自威。也不用摆爷爷是大将军的威风,也一样让人觉得敬佩。”
“爹,这话,石牧好像教过我。”葛灿突然想起石牧在月明楼跟他说过的话,然后此刻跟爹重复了一遍道了:“他对儿子说,公子哥嘛,难免有些脾气。不过,还是修身养性的好。真正的公子哥儿,真正的气势,是不需要用调兵来吓唬人的。你往这儿一站,哪怕平易近人,也会一身至尊之气,让人不敢小看,这才是境界。你自己好好参悟吧。他就是这样说的。”
“瞧瞧,爹说的没错吧。他能够对你说这番话,就说明,他对你还是觉得基本满意的。大概是觉得你孺子可教,还有继续观察的必要。你下面不要犯错了,跟那石牧保持君子之交就可以。不用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多学学他,也是好的。能学他几分,将来,你就比爹的成绩还大了。”
“是,爹,儿知道了。儿告退了。”葛灿受教的,深吸一口气,自己领命退下了。
儿子走了,葛荣才是放下茶杯,自己站了起来,然后一个人在刺史府的大堂里,喃喃自语道了:“这个牧少爷,那番话,真是说的好啊。真是个厉害的公子哥儿。他说一身至尊之气?难道真有窃国之志?不过,天下乱象已现,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再看看吧。不急。有人会比咱们更急。呵呵。”
葛灿出来,跟父亲一席谈话,真是让葛灿受教颇多。
看着家里已经几乎准备妥当,处处张灯结彩,只为晚上给石家接风的晚宴,葛灿就是觉得,已经有些期待,再次见到那个石牧,再看看他有什么特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