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张梁话音方落,帐外忽有人影跪在营外,大声道:“启禀三将军,张曼成方才请了黄邵入帐谈话。”
“黄邵!”张梁停滞住了手中的动作,缓缓侧过脸,双眼凝重地望着营外,狠狠咬牙道:“他想做什么?”
“叔叔???”张倩有些担心,口中轻轻地叫喊了一声。
张梁竖手打断张倩的后文,此时的他似乎多了几分兄长的狠辣,眸色深深,思量片刻后,命令道:“继续跟我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禀报!”
“遵命!”人影应了一声后,站起身扬长而去。
监视张曼成的人刚刚离开,张倩就担心道:“叔叔当真还要留着张曼成?”
张梁阴险一笑,说道:“张曼成可是最早随你父亲转战颍川的头领之一,能用则用,既然他想要坐黄巾内第一把交椅,叔叔不妨让他坐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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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丘齐山。
晦暗的云朵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境而至。云襄抬眉望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云端,仿佛看到了密密麻麻地箭矢,蓄势待发。眼睫下方原本丛林丰茂的山腰,已经成了颓垣败井的不毛之地。
“公子,依照公子吩咐,弟兄们已经把山上大部分树木砍伐掉了。”裴元绍上前禀告道。
“妙杰,终于竣工了!”司马言看着下临及地的山坳,长舒了口气道。
云襄满意地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询问道:“那些木桩可曾运下山?”
“说到这个,公子的办法真是神了!”裴元绍不禁称赞道:“芟除多余的分支,将圆木桩一根根推下山,真是大大节省了人力搬运,公子真是高人!”
“没什么,”云襄淡淡一笑,道:“我什么力都没出,功劳全是兄弟们的,老裴日后操练兵马时这样夸人的话可别噎着,要多说,多鼓舞。”
“末将谨记公子教诲!”裴元绍抱拳作揖道。
“公子,公子!”裴元绍话音方落,就见邓茂人还在半山腰,嘴里却已经嚷嚷不停,“公子公子!”
“???呼???”
“老邓,何事那么急躁!你倒是说呀!”
等到邓茂走到众人面前时却只顾喘气,半天挤不出个字,急得司马言抱怨道。
“文仕???你???你一口气上山试试???”邓茂右手插在腰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你好歹???让我喘口气吧。”
“瞧你五大三粗居然就这点耐力,”司马言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头对云襄道:“妙杰你说对不对???”
云襄举扇打断道:“文仕你可别又拉我下水,这长途跋涉非我所擅。”
司马言拧着眉头撇开众人的目光,羞红了脸不敢再说大话。
“如何,老邓周围山势可曾勘探清楚?”云襄转移话题,问道。
“公子,”邓茂气息还有些凌乱,深吸了口气后,方语速平缓道:“依照公子吩咐,周围的山我都摸透了,张曼成还真会着地扎窝,四处都是峭壁悬崖防人偷袭。”
“如此,这就成了他亡命的坟墓了。”云襄转过头,朝山下尽收眼底的张曼成大营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淡淡道:“我想还是要给那些随波逐流混饭吃的黄巾士卒们,一个选择活的机会吧。”
“公子!”邓茂与裴元绍相互对视了一眼,双双抱拳,充满敬意道:“公子宅心仁厚,全听公子安排。”
“让人去张曼成营前传个消息,若是不降,明日午后为时便晚。”
邓茂与裴元绍没有听明白云襄的话中之意,对于只停留在洪灾印象里的二人,泥石流究竟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一切都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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