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招间,刘辟便取下三条性命,看来这个一部头目也不是白当的,靠得也是舔舐鲜血杀人立威而来。
吴桓乘着刘辟回身防卫时,后身空荡尽是破绽,长刀挥之而取腹部,待刘辟察觉时已是闪躲不及,凝眸颤抖眼看着吴桓长刀降临,另一柄长刀闪电般削来,硬生生撞开吴桓的兵器,刀锋獠闪晃处,一个魁梧的身影挡在了刘辟身前,面对他的几名黄巾贼顿时皆不敢妄动,任其冷眼怒眉相视。
“黄兄···”刘辟眼眶一热,感激地道。
“黄邵!”吴桓偷袭刘辟不成,冲黄邵咬字一吼道。
黄邵并没有回头,而是与刘辟就此相靠背对,成其前后相互照应之势,缓缓移动,准备伺机逃离辕门。
何曼在后面观战此局,见接二连三的攻势下来,皆不能结果了刘辟的性命,黄邵又参与进来,心中虽是有气,却也不出手,只是哼了一声,指挥左右加大攻势,丁荪、杜远二人应命也投入战局当中,平日里众人未有交锋,也只看今日谁的手段更胜一筹了。
“杀···”
杜远大喝一声,登时如拔张弓弩飞出半空,冷厉的眸子里印着深沉的杀意,那股沉沉地杀意似掘坟而出的厉鬼,张着血口,利爪满淋,扼人窒息般的感觉,雪亮的钢刀划空悬荡。
黄邵屹然不惧,眉头一拧,心间仿佛做了个决定,舞刀自上而下迎劈而去。转瞬间,两柄兵器毫无花招变式地磕在一起,轰然震出一声刺耳的金戈交鸣声,黄邵威喝一声,力劲备涨几倍,反压制人,直逼得杜远只感腕关节中一丝扭痛,手臂酸软劲乍然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捏不住刀柄,哐当一声,长刀已然掉落在地。
黄邵却出人意料没对杜远下狠手,而是将钢刀撩抗在肩,掌心搓拳,一拳直扣在杜远心窝上,当即将杜远击退数步之遥。
“蹬···”
就在此刻,不远处忽然起阵奔马律。
刘辟抡枪一捅死一名黄巾贼,霍然回头,只见一骑如飞向辕门奔来,不!是一支骑兵,后带成千黄巾士兵,气势汹汹朝辕门而来,这一惊天地变故也引得何曼等人一看,果然,这股势力不外乎是一个部营的人马,会是何人的?
何曼眉头一挑,当下又朝后撤了几步,失声道:“不好,是黄邵的人马?快,快将城门上的弓箭手调来。”
何曼凌厉远视的眸子里,印着高飘半空的旗帜,上面大红一字写着黄,黄邵的黄,也不知黄邵军是哪里听来打斗声,竟然知道辕门下自己的头目有难,倾营而出,数量之多,恐怕此时只有虾兵蟹将几十名的何曼,决然是抵不过的,拉着何仪就往城楼上跑。
辕门下的混战也让这突如其来的势力给搅成一池春水,杜远见何曼与何仪逃往城楼上,自己又不是傻子,便顾不得命令,也跟了上去。吴桓与丁荪相对视了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嗯哼了一声,也跟着杜远跑了上去幸存的几名黄邵旧部自然不敢再逗留辕门下,掉头四散。
黄邵自始自终没能下狠心,这下自己的援军到了,本可以一举攻上城楼,杀了何曼等人,将其帐下兵力收入囊中,可他却狠不下心来,毕竟大家曾经也是一起奉过大贤良师,一起杀入济阴的同伴。
“黄头目!”一骑当先而来的黄巾士兵,拉勒住疾驰的马匹,翻下身形,抱拳道:“我等方才巡游时,见何曼等人企图不轨,特调弟兄们前来相助,头目···”
黄邵一扫缓缓集结成队的黄巾士兵,竖手一挥截断男子的话,淡然道:“算了,毕竟都是同胞,他无义我等未必要无情。”
“黄兄!”刘辟随即上前一步,对黄邵说道:“黄兄,如今已然和何曼兄弟,吴桓、杜远、丁荪闹翻,我们这是如何是好?”
黄邵抬眼望了望辕门高丈的顶棚,巍巍然叹了口气道:“何曼等人枉为黄巾弟子,我等这就北上冀州,去寻良师去。好不好!”
“好···”
黄邵面前五千士兵三呼响应,声浪冲顶而上,似乎要把整个城楼震翻过来。
片刻后,黄邵与刘辟领着五千黄巾士兵声势浩荡,冲辕门而出,头也不曾回过。何曼则在城楼上听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唯唯诺诺地探出**来,饶是缩头缩尾几番后,才真的将头暴露出来。
“何头领,黄邵他们为何不攻上来?”杜远不明白方才险些要被己方置于死地的黄邵、刘辟二人,现今佣兵众多,为何却不攻上城楼对其痛下杀手,睁圆了血丝密布的瞳孔,微微张着嘴,朝下俯瞰。
“定是怕我等部将随后赶来。”
“是吗?他佣兵众多,顷刻攻上城楼不是难事,待我等部将来时早已为时已晚。”
吴桓好像被杜远的反驳哽了一下,顿了顿轻嗓道:“这可未必···”
“好啦,你们二位就不必再为此争论,”何曼截断道:“眼下济阴兵力轰然有折去五千,着实是给汉军派来剿灭我等的人一个好机会,我们不可坐以待毙····”
他说到一半忽然又停顿下来,何仪不敢揣测兄长心思,便没有找话茬,倒是丁荪像是看透何曼之意,替其接出下文道:“何头领的意思,倒不如我等弃了济阴,奔往汝南找龚都头领,不知意下如何?”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何曼的目光闪过一丝顾虑,瞳孔变得有些涣散,之后突一凝神,复然如初,直视早已远远不见其踪迹的黄邵部,阴沉一笑道:“传令下去,午后焚城,诱围剿我等的汉军来救火,我们乘乱奔往汝南。”
“是···”
何仪等人皆被这阴毒的计谋下了一跳,却又不得不佩服何曼,也只有他能想到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