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他都教了你些什么吗?你既然是他的徒儿,怎么没和他一样走修仙的路?”
“师傅说他的路子不适合我,只教了我一些简单的口诀和灵力的使用方法。”姬暮遥有些回忆的说道,“大概是我的天赋不好,在我笄礼的时候,师傅把这块玉送给了我,并且让这玉认我为主。”
“这玉倒是个灵物,生追主,死亦随。”
姬暮遥眨眼一笑,仿佛世间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这玉自成空间,这空间里除了可以装东西外,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
秦晚虽不知道姬暮遥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起了这些,愣生生的答道:“还能装鬼?”
“这么说也对。这玉内自成领域,只要是鬼进入了玉所控制的范围内,在几秒内都会被吸入到玉中。到了玉中的鬼,生死就在玉主人的一念之间。同样也有弊端,对活人无用、对附身于活人之鬼无用、对法力高于玉的宿主十倍以上的鬼魂无效。”
“这样的宝物可以说是极其珍惜,何况你所描述的弊端,根本算不上什么。”秦晚觉得自己的评价相对客观。
姬暮遥笑着时,神思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秦晚,你还是活人吧。”
“嗯,我在人间还有舍不掉的因果。”秦晚想到了秦飞扬和章琴,觉得心头暖意不断。
“真好。”姬暮遥喃喃,随后目光移向了秦晚的面容,下了什么决心。
秦晚只发觉自己的手被姬暮遥拉了过去,随后指尖一痛,血液接连着落在了姬暮遥手心的玉上。这玉好似对血液有种特殊的渴望,把落在表面的,秦晚的血吸了个干净,随着秦晚血液的进入,玉表面上的原先刻着的姬暮遥三个字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姬暮遥的面色愈发的惨淡,可是唇边的那抹笑意挥之不去,口中不断念叨着:“你的血果然可以。”此时的姬暮遥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得到了的更多。
秦晚觉得自己的意识中多了一个空间,这块玉里面的状况,分毫不差的缩放在了自己的识海之中,有些不解的望向姬暮遥,似乎在等她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晚,你帮我一个忙好吗?”姬暮遥的眼中充满着恳求,直到看见秦晚点了头,才松了口气,淡淡的笑容重新回到面上:“如果有一天,你遇见我师傅,帮我告诉他,我不想做他的女儿,我爱他,但是这份爱,是有期限的;从我喝下孟婆汤之后,我们就永远不要再见了。”
“他叫什么名字?”
“闵玉安。门文闵,玉石,安乐。”姬暮遥说的很慢,这话好像比她说尽千言万语还要废力。
“闵玉安?他还有什么特征吗?我该怎么找到他?”姬暮遥的话中还是有化不开的怨念,既然舍不得,那为什么还这么坚定的要忘记?
姬暮遥的答复很是模糊:“他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凶,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孩子。如果有天你遇见了他,你一定第一眼就会认出来。”
“为什么!”
“因为......”姬暮遥卖了关子,附到了秦晚的耳边,声音压低的说道,“因为你们才是一样的人。”
秦晚的眼睛突然瞪大,满是吃惊和不解。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吗?”姬暮遥的话突然认真了起来,顺带着周围的气氛也变的紧张起来。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我看见了他。”
“我应该和他差距挺大的吧?”秦晚回忆到姬暮遥之前的描述,觉得自己和对方怎么也都搭不上边。
“你就信我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这块玉,以后就是你的了,这下子我和他之间最后的联系也断了,我也可以安心的轮回了。再说了,可不是所有人的血都能让这玉换主的,你不一样。”
“我。”秦晚的话还没说出口。
“玉里面还有一些我以前存下的东西,也都一并送你了,就当是对你帮那群苦命人入轮回的答谢了。”
秦晚手中握着这块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冰冷,相反还往外散着热气。姬暮遥却是要走远了,秦晚赶紧叫道:“你要去哪里?”
姬暮遥转过身来,神情轻松了下来,偏头问道:“我是今天投胎,你要送我吗?”
“我送你最后一程。”
“这就是人死后会来的地方啊,我以前是不是来过,总有一种亲切感。”
秦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静静的听着。
忘川河边,孟婆百无聊赖的坐着,见秦晚来了,才懒散的稍稍坐直了点腰板。
“你们聊完了?”
“我是来喝汤的,喝完就走。”
“啧啧,你的执念不浅啊。”孟婆有些唏嘘。
姬暮遥勾唇一笑,“喝了这汤能忘得干净吗?”
“你要是不怕下辈子投胎成个傻子,我建议你至少喝个三四碗。”
看着孟婆的话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一定会成傻子吗?”
“只是有可能,你要是想忘个干干净净,喝两碗足够了。”孟婆有些不忍,同时推了两碗满满的汤到姬暮遥的面前。
汤底透亮,折射出姬暮遥略带复杂的眼神,汤的上层还飘着一两片细外精致。
端起,一饮而尽。
由于喝的太快,姬暮遥猛的呛咳起来,一只手却捂住嘴,不让自己把嗓子里的汤吐出来,眼睛里好像有泪水在打转,不知道是汤的原因还是心里太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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