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狐狸的身影又远远的闪现,这回杠头老爷子真是怒了,拎着枪就打,远远的,没打中,却反而像是激怒或者告诉狐狸他们这边有鬼儿似得,没一会儿七八个身影就围绕过来,它们也不靠近,绕着圈子跑,仰着脖子呜呜的
“哈~哈~喵~”小猫窝在苗然的里怀,眼睛随着红褐色的狐狸转悠,见它们跟打迷阵似得,不禁有些恼怒,从苗然怀中蹦下去,不顾苗然的阻拦,站在石滩边缘地带对着两只狐狸哈气,愤怒的叫唤着。
“喵嗷~喵嗷~”远处的山林中传来的回应,叫苗然停住去抓小猫的脚步,惊疑不定的踮着脚看向猫叫声传来的地方,再细密的绵槐也有间隔的缝隙,然而她却看不到一点异样,更别提猫的身影的。
“是大猫吗?”二柱在小猫跳下来的时候就蹲在一旁了,他对之前大猫掐住白狐狸的事儿印象极其深刻,这会儿正兴致勃勃的给小猫加油,期待它也能一展雄威,掐住一只狐狸,来个杀鸡儆猴,听到有些傲气的猫叫,不禁双眼发亮的蹭过来,期待的看向苗然。
“不是,不过应该跟这货有点关系,要么是它爹,要么是它媳妇儿,看样子,应该是它爹没错。”回他的是何建国,他蹲下对着朝山林处叫的娇柔造作的小猫,轻轻的弹了它一个脑瓜崩儿,再它恼怒的时候,一把拎起来塞到苗然怀里。
小猫对苗然是真亲,到了她怀里,怒气立刻就平息了,扒着苗然的胸,站起来贴着她的脖子喵喵叫唤,叫两声,还转头看着何建国,显然是在告状。
“它爹来了,你还敢惹它,小心把你挠成鱿鱼丝!”苗然故意皱眉凶何建国,小猫分不清苗然说什么,但是对人的情绪感知明显,知道苗然是再“骂”何建国就满意了,甩着尾巴,歪着脑袋蹭着苗然,看得何建国直眼红。
那边的猫叫显然让狐狸有些焦躁,它们绕圈子的步伐越发的快了,等另一边也传来猫叫的时候,狐狸们瞬间拔腿开溜,眨眼间,七八条身影就不见了。
“它妈也来了,你完蛋了~”苗然抬着小猫已经昂起的脑袋举到下巴,学着它的模样,用鼻孔看向何建国,惹得旁边看热闹的二柱捂着嘴偷笑不已。
何建国假装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同时伸长两个胳膊,一个摸人,一个摸猫,看到一主一宠都斜着眼睛鄙视他,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两只猫就露了个声,之后就没动静了,苗然试着把小猫放下去,却叫它冰凉的爪子抱住了手,明显它不想下去冰爪子。
狐狸退了,四处探查情况的队伍也该出发了,苗然背着一把崭新的长筒猎枪,腰上挂了子弹袋,小猫窝在因为扎进裤腰而形成一个兜状的坎肩里,只在鸡心领处露出眼睛和耳朵,左右转动着看热闹。
“从这边绕过去就是貂儿林,咱们先去下几个套,看能不能成事儿,然后再顺着那边的路上山。”跟在何建国身后的,是跟何建国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年轻人,之前何建国指导过他们几招,后来又一起巡山,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何建国的兵了。
“好。”何建国看看苗然,见她没提出反对意见,便点了点头,一行人踩着没脚踝的积雪,因为雪厚,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不过却很悦耳,苗然跟在何建国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呼哧呼哧的吐出一口口白色的哈气,心情十分开朗疏阔。
她见过无垠的大海跟沙漠,见过天地唯一人的乌尤尼盐湖,最喜欢的,还是有起有伏,有山林土地点缀的山中雪景,好像这样的景色才是最美妙最生动的浓墨淡彩。
貂儿是独居动物,生活在树上,以鼠类,小鸟或者鸟蛋等为食,既然是生存之地,那么被称之为貂儿林的地方当然不会小,那是一片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头的树林,林中树木皆是十年以上的,更多的都是成腰,甚至双手合抱粗细的松柏类针叶树木。
林子里除了貂,松鼠,还有鹿、兔等其他的食草的野生动物,村里人不知道什么叫生态平衡,不过为了留住根儿,采集果木和打猎都很少往这座山林而去,不想惊动,也不想绝了那些小动物的后路。
套子都是下在外围的周边,苗然站得远远的见着他们细心的掩藏好下套留下的痕迹,看着高耸粗壮的树木,想起自己老家各个山头被铲平的惨状,不禁有些感叹。
过渡的开发,不仅仅是给动物带来灾难,人又何尝不是受此拖累,环境越来越差,生态平衡被打破,于是种种病毒种种危机便迎面而来,偏偏人们还不重视,所以终于到了末日。
这辈子,她想做点什么,来改善这种情况,一人之力或许不够,百年之计可能太短,但是只要尽力,就是发挥了自己最大的价值,也是对社会做的最大贡献。
苗然在这一刻坚定了对未来的规划,也坚定了让她没有白白重活一回的理想和信念,从而坚持了一生。
“哎~那是什么?”一股洪荒之气在胸中滋生后的苗然,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目光如电的巡视着景色秀美的大山,不经意的看到一块黑突突的山崖,本来一扫而过,却偏偏觉得违和,定睛再看,依稀觉得山崖上那些斑驳之痕,倒像是某种字体。
“是一首诗,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已经风化的快平了。”何建国看过,因为时间太久,加上山林多风雨,又有野兽磨皮蹭鳞,能认出来的字已经不多了。
“真可惜,不过我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