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笛说出“天衍推算法经”这六个字时,辛柔儿登时色变,连忙接过宝经翻开看去,只见一道又一道雷霆文字蜿蜒蠕动,仿佛活物一般。
嘴中不由“啊”了一声,辛柔儿无比震惊,她自然读过这本始终山的镇派宝经,明白这本经文的诸多玄妙,因此仅仅翻看两眼便能确定,这百分百是始终山的天衍推算法经,确凿无疑!
额头上渗出一片冷汗,辛柔儿越想越是后怕,辛有单在前往承宇国北脉之前,将始终山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给辛柔儿全权决断,辛柔儿第一次承担门派要事,唯恐自己犯了错误,这些时日里日日战战兢兢殚精竭虑,却居然没察觉到本门宝经丢失的事情!
李笛接着道:“但就在前辈来始终山归还宝经的途中,遭到了一伙不明身份人士的围攻,最终前辈带着我一路逃亡至此。”
听闻这番话,茶花语眼中闪过一抹疑色,但片刻后她就明白李笛胡说八道的用意所在了。
只见辛柔儿满脸郑重的将宝经收起来,不胜感激道:“多亏李笛大哥和前辈出手相助,从宵小鼠辈手中夺回我始终山镇派仙法,说来惭愧至极,要没有李笛大哥将宝经还给我,我甚至还不知道宝经失窃的事情,李笛大哥一次又一次有恩于我始终山,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报答李笛大哥了!”
李笛摇摇头,又听辛柔儿说:“李笛大哥尽管放心好了,前辈为我始终山夺回宝经,同样是恩重如山,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前辈,尽一切可能的帮前辈压制体内寒毒!”
至此李笛才松了口气,但心中却十分过意不去,想:“柔儿是何等单纯善良的一个妹子,如果不是关系到前辈的生死大事,我绝对不会欺骗她,欺骗一个女孩又算甚么盖世豪杰?不过现下将宝经还回去,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想了想,李笛又嘱托道:“有柔儿妹子照顾前辈,我当然放心,不过柔儿妹子切记千万不要将前辈带回始终山,就在这密林里给她起一座简单的茅草屋就行了,平时除了你以外也别让其他人接触前辈。”
辛柔儿不解:“为什么要这样?”
李笛解释道:“那天围攻前辈的人个个真元强横,加之身份又极为神秘,你若是将前辈接到始终山,消息传扬开,难保会落到那些人耳中,从而对前辈赶尽杀绝。”
“而且既然天衍推算法经是从始终山偷出来的,偷经的人便极有可能就是始终山弟子,前辈那日将他打跑夺回宝经,若是被他得知目前处境,必定会遭到嫉恨暗害。”
辛柔儿恍然大悟,不禁赞许道:“还是李笛大哥考虑的周到,我全听你的,我今晚就连夜在这里起一座茅草屋,围上一圈警戒线,绝不告诉其他人前辈的存在!”
李笛术算能力非凡,脑袋瓜子聪明,问题思考的也自然会比常人周到,天衍推算法经是茶花语偷的,难保始终山有弟子认识她,这些潜在的危险都要清除。
李笛道:“柔儿妹子,前辈体内的寒毒既然有时日限制,我便不敢拖延了,想这就动身去骨煞宗,但现在身处在护山大阵中,还请你给我指条路出去罢。”
辛柔儿道:“李笛大哥稍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牵一匹马来代步,我曾听爷爷说,从始终山到骨煞宗约有三天的马力,你只凭脚走的话怕是来不及。”
李笛点点头:“如此甚好。”
且看辛柔儿的身影几个纵跃间,便消隐在茫茫夜色中,李笛沉沉叹息一声,眉眼间满是忧苦,回首朝茶花语看去。
见茶花语静静的躺在地上,眼皮紧闭,黛眉间却没有先前的痛苦神色了。
李笛走到茶花语身旁坐下,看着她昏睡的模样,轻声开口说:“前辈啊前辈,我这回可是为你拼上性命啦,你把人家骨煞宗的镇派仙法都给偷了,人家怎么可能会肯帮你化解寒毒?而且白天在山洞里你还杀了那么多骨煞宗的人,说不定我一到骨煞宗禀明来意,就被他们拉去砍头刑毙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恨我摘了你的面纱,你应该是有你的难言之隐罢,我不仅摘了你面纱,为帮你包扎腹部的伤口还曾脱了你的衣服,不过真没看到太多东西,因为那时你还有一层肚兜我没脱,但这样也算是污了你女孩子的清白了,难怪你那么想杀我。”
“但前辈其实也可以不用杀我的,我脱你衣服的事情,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哪里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既然没人知道我污了你的清白,你就自然还是清白之身,当然也没必要杀我了。”
李笛对着一个昏迷的女孩自言自语怨声自叹,却没注意到,在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茶花语的两只手悄然捏起一道杀人诀印。
“我这次若是让骨煞宗的那些人给杀了,也就相当于是死在前辈你的手里,说到底还是给你杀了,那你也就不那么恨我了罢?”
茶花语手上的杀人诀印,又悄然松开。
李笛忽然嘿嘿一笑:“其实我也不是一定会被他们杀了的,说不准凭借我的聪明机智,还真能从骨煞宗那里得到化解寒毒的办法,到时候赶回来给前辈你解毒救命,这也就皆大欢喜了。”
“其实我李笛是不怕死的,在我二三岁岁的时候,家中遭逢大难,一伙恶匪将我父母亲人都给杀死,当时师父正巧路过将我救了下来,我本该在幼年就死去,活到现在十八岁,已经赚了好多年了,而且我体内经脉残废,注定活不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