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笛躺在床上,耳边再没有八日来听惯了的师妹均匀的呼吸声,又想起白天时越女剑不理自己,与段子絮亲密交谈的场景,心中便酸楚的直欲掉泪。
难以入眠,辗转反侧,李笛翻了个身,却感觉肚子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李笛下意识伸手朝怀里摸去,摸出一枚通体莹白,在黑暗中微微发亮的骨戒。
那日从骨煞宗逃出来后,李笛便一直将煞季行给他的灵戒贴身存放寸步不离,此戒是骨煞宗代代传承的掌座信物,其中更是记载了冰封三千里中最精髓强大的一段仙法,非同小可不容有失。
煞季行曾明确的告诉李笛,当年他被煞无极暗害,导致经脉被挑丹田被废,后来修行了灵戒中的仙法,差点就将经脉丹田统统重塑成功,此仙法之玄妙厉害,远非其他仙法能相似,想来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仙法才有让人重塑经脉的奇效。
李笛得到灵戒的那时,心中便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学会灵戒中的仙法,把自己体内先天错乱的经脉重塑为正常,解决二十岁大限并成为一个能够正常修行的人。
但逃出骨煞宗的这几日来,李笛日日都在与越女剑游山玩水吃喝逛买,忙的乐不可支,便将修行仙法一事暂时搁置在脑后。
而就在今夜,李笛决定以后再也不去找师妹,在心境凄凉酸楚的情况下,终于有功夫研究起这枚戒指了!
李笛把玩着灵戒,不知该从何下手,又怎样才能看到记载在里面的仙法?
摸索了一阵子,李笛便找来一把剪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在灵戒上,看看能不能滴血认主,关于修行上的事李笛明白的不少,知道天地间有些灵宝就是需要用精血来滋养。
滴了老半天血,甚至都将原本莹白的灵戒染红了,也不见它起什么反应,反倒是因为失血过多,自己渐渐有扎住伤口,停止滴血认主的念头。
这下,李笛真拿这枚灵戒没辙了,心中苦恼,不禁生起气来,暗想:“师妹不肯理我,你也不肯理我,师妹我是强求不来了,你我还强求不来么?我非要你属于我不可!”
带着这种孩子一般赌气的想法,李笛便直接将灵戒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中,出乎意料的是,尺寸竟是刚刚好合适,既不会大出一轮,也不会小上一圈,完美的与李笛手指贴合在一起。
李笛正感到惊奇时,一道寒冷的触感忽然从戒指上传来,冷的李笛打了个哆嗦,那股寒意很快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到李笛头上,将他脑袋从里到外冻了个通透!
一排又一排由冰雪雕琢而成的文字,随即悄然在李笛脑海中浮现起……
“原来把戒指戴在手指上才是正确的使用方式!”
李笛恍然大悟,这时脑海中不仅多了一排仙法文字,还对手指上套着的灵戒生起异样感应,仿佛这枚灵戒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想让它脱落就脱落,想让它融入于血肉中就融入于血肉中……
李笛试探着心念一动,灵戒的形状便渐渐淡化去,融进李笛的血肉里,半盏茶功夫后,彻底看不到灵戒的影子了,仿佛在空气蒸发一般,但李笛又能清楚感应到,那灵戒分明就在他手指上套着。
存在,却又看不到,李笛忍不住感叹这灵戒不愧是骨煞宗的掌座信物,好神奇!
接下来,李笛又摸索起脑海中浮现起的仙法文字,将其中大意理解明白,截取其中一段以冰雪为肌骨,重塑经脉肉身的文字,认真且专注的研读起来。
……
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明媚。
辛柔儿与段子絮分别命令门下弟子整装待发,一路向西南方向行进。
路途遥远,众人一边聊着闲话一边策马慢走,以此慰籍行程枯燥之苦。
李笛骑着马默默混在人群中,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与段子絮并肩骑行在一起的越女剑身上,李笛虽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但见越女剑一直笑的很开心,心想,只要是跟大师兄聊天,不管聊什么师妹都会很开心吧?不像自己,只有靠说一些肉麻奉承的话,才能哄的师妹眉开眼笑。
辛柔儿见李笛无精打采的模样,过来跟他说话,却被李笛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伊北风则是几次有意无意的走到李笛身边,低低的说几句嘲讽轻辱的话,随即离开。
到后来,李笛也不盯着越女剑的背影看了,那对他来说是一种自虐行为,暗中默不作声的研读灵戒中的仙法。
……
人群前列,越女剑与段子絮并肩骑行,段子絮见越女剑一脸灿烂美丽的笑容,心下也甚是喜欢,微微笑问:“师妹,你今天怎么这么爱笑?”
越女剑道:“我从来都是这么爱笑呀?大师兄你以前没注意到罢了。”
段子絮摇头道:“你以前跟我说话,十句里有七句脸红结巴,我很少看到你这么开心的模样。”
越女剑与段子絮说话,向来容易羞怯脸红,倒也确实很少笑。
越女剑美眸一转,道:“我许久没看到大师兄,现在与大师兄重逢,心里高兴呗!”
这个解释听的段子絮心花怒放十分高兴,不过他素来是个极有城府的人,喜怒从不显于脸上,所以尽管心中喜不自胜,嘴上却是淡淡道:“师妹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很有感染力,以后要经常笑口常开才好。”
越女剑闻言笑脸一僵,稍显尴尬道:“师兄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段子絮道:“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师妹天生丽质,我行